趙旭並沒有開車,而是漫無目的地行走在街上。
他隻想一個人靜一靜,心中對楊家是不是東廠的事情而耿耿於懷。最讓他不知所措的是,一旦確家楊家和東廠扯上關係,不知道將來該如何來麵對楊嵐。
趙旭絲毫不擔心自己會受到攻擊,以他現在的武功,隻要不碰上“神榜”高手,其它人都入不了他的法眼,就連修羅刀楊興也不行。
初春的天氣,冷風依然刺骨。
趙旭身上穿著一件風衣外套,冷風襲來,陣陣寒意。但趙旭內力深厚,這點寒冷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麼。
城市忙碌一天的人,各家酒店燈火輝煌,燈紅酒綠,一片歌舞生平的繁華景象。
在走到一家叫做“夜歸人!”酒館的時候,趙旭駐足了腳步。
小店不大,隻有幾張桌子。他向屋子裡瞥了一眼,見隻有一個客人。
趙旭隻想找一個清淨的地方讓自己靜下心來冷靜冷靜。
一連串的事情,讓他應接不暇。反倒是夜幕降臨,才會在喧囂的城市中,找到一處棲身安靜之地。
進了“夜歸人”的酒館後,趙旭在一張旮旯的位置坐了下來。
他點了兩瓶啤酒,一盤水煮花生,一盆香辣小龍蝦和鹵味兒的下酒菜。
其實,菜隻是擺設,隻想一個人靜靜而已。
趙旭喝了兩杯酒後,拿出煙來,點燃一支抽了起來。
小店的消費屬於大眾消費,他點的這些東西加起來,也不過百八十塊錢。
正在想著心事的時候,就聽店裡除他之外另一個單獨的男人,打電話聲音更咽著說:“通仔,我女兒等著手術呢,你能再借我兩萬塊錢嗎?”
男人沉默了一會兒後,說:“沒有就算了!”
男人一口氣至少打了十幾通電話,卻沒有一個朋友肯借他錢。
從趙旭所坐的位置,能清楚看到男人的麵部表情。
男人三十五六歲的年紀,長得一副老實忠厚的樣子。
趙旭從男人打電話的內容中聽出了個大概,好像他的女兒生病住院,賣了家裡的房子和車子,仍然不夠診費。
這個世界幸福的人都很相似,但不幸的人各有各自的不幸。
成年人的崩潰就是從家庭開始。
到了男人三四十歲這個年紀,正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年齡。一手要托著年邁的父母,一手要托著孩子。
成年人肩上的壓力,由想可知,不是一般的大!
打了一圈的電話也沒有借到錢,男人頭埋在桌子上放聲痛哭起來。
半晌之後,一邊喝著酒,一邊聲音悲愴,喃喃說著:“我沒用!我沒用!”。
看到這一幕,趙旭心情反倒是好多了。
倒不是他的好心情建立在對方的痛苦之上,而是自己這點煩惱,和眼前的男人比起來,實在不算什麼。
男人明顯是家庭的希望,醫院的女兒等著巨額診費。年邁的父母還要等著贍養。
趙旭並沒有去打擾男人,兩人自懷心事,一杯接一杯的喝著悶酒。
兩瓶酒喝完後,趙旭見對方已經喝了五瓶啤酒了。
趙旭對老板喊了一聲“結帳!”,付帳之後,還找零回二十二元。便起桌離開了酒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