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沒受傷,總不可能動手打她吧。
陳父板著臉嗬斥:“還不跟沈小姐道歉,我看我平時就:是太寵你了,才讓你這麼沒分寸,不知天高地厚的四處惹禍。”
陳琴晴被她爸吼的嚇了一跳,從小到大,他爸就沒凶過她,現在居然為了個外人凶她。
沈晚瓷這女人果然克她!
她毫無誠意的說了句:“對不起。”
眼睛甚至都沒看向沈晚瓷。
薄荊舟的目光落到她身上,和在宴會廳那會兒相比,柔和了不知道多少倍,但陳琴晴心裡卻是猛的一緊,身體都不受控製的打了個寒顫。
那種無機製的,毫無情緒波動的目光,根本不像是在看活人。
她覺得自己在他眼裡,已經是個硬得連詐屍都詐不起來的東西了。
陳琴晴被薄荊舟強勢的態度壓迫得不得不重新又道了一次歉,這次比之前有誠意多了。
陳父打圓場,“琴晴就是被我寵壞了,這次也受到了教訓,好在沈小姐的手傷的不嚴重,以後她肯定不敢再這麼任性了。這樣吧,薄總,沈小姐,等哪天你們有空,我做東,再慎重的給沈小姐賠禮道歉。”
薄荊舟勾唇淡笑,但笑意並不達眼底,嗓音也很淡,但越是這樣越是讓人心裡打鼓:“原來在陳總這裡,做錯了事,輕描淡寫道個歉就能抵消了。”
陳父臉色微微一變,突然起身,抬手就給了陳琴晴一記耳光——
‘啪’的一聲,偌大的客廳裡仿佛都能聽到回音,在廚房裡忙碌的傭人被嚇了一跳,小姐的性子一向跋扈,平時先生也寵著,連句重話都沒說過,哪裡有過這樣的架勢。
陳琴晴被打懵了,耳朵裡嗡嗡的,眼前有短暫的幾秒鐘的黑暗。
陳父的這一巴掌,比薄荊舟在宴會上摔她的那一下還要重,濃鬱的血腥味充斥在唇齒間,溫熱腥甜的液體從牙齦冒出來。
“爸……”陳琴晴捂著火辣辣的臉,尖叫出聲:“她的手不是沒事嗎?你為了個無關緊要的外人對我下這麼重的手,我還是你親生的嗎?”
陳父沒理她,視線看向沈晚瓷:“沈小姐,這樣您滿意了嗎?”
“這一點,陳總應該問薄總,畢竟我也是被強拉來的。”沈晚瓷知道薄荊舟什麼意思,但她並不想承他這份情。
薄荊舟環在她腰上的手微微使力,警告的看了她一眼,從進來起,他就一直是這個姿勢。
陳總聞言,順勢將目光轉向了薄荊舟,他也不覺得沈晚瓷能做得了主,他問她,不過是因為她是直接受害者,而薄總看上去對她還有點新鮮勁兒,“薄總,您看歉也道了,琴晴也知道錯了,沈小姐的手除了有點紅,也沒有彆的太嚴重的傷,這事能不能就這麼揭過?”
薄荊舟臉上沒什麼表情,整個人的氣場都是高高在上、不可觸摸的,他淡淡道:“陳總覺得行了就行了,陳小姐是你的女兒,作為無關緊要的外人,沒有義務,也沒有資格為你管教。”
陳父將薄荊舟這話掰碎了,翻來覆去的在心裡琢磨了好幾遍,但還是不太能摸透他的意思。
男人沒有要走的意思,也沒有要繼續追究的意思,這讓他更摸不準了。
薄荊舟漫不經心的看著沈晚瓷塗滿藥膏的手,“還痛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