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故人、煩人(1 / 2)

開封府胥吏 舊山 1806 字 1個月前




李鬆負氣離開,衛昶二人都知道他不會走遠,肯定在附近觀望。驛館這邊是李鬆唯一能找到侯氏的途徑,他不會放棄。衛昶和任毅都覺得老李是瘋了,但他們也知道李鬆是勸不住的,他那個人,碰了南牆也不一定回頭。

清晨,涇州州衙傳來消息,皇城司眾人已經於昨夜押著侯氏出城朝東京去了,驛館裡的三人需要自己返程。接到消息的時候,三人正在用早飯,本來他們以為皇城司為了以策萬全昨夜直接睡在了州衙,原來是人家直接走人了。

不可否認皇城司這種行為雖然有點“狗”,一點顏麵都不顧啊,但是出於安全考慮他們的行為又是正確的。這一路上裝扮成審刑院公人就是為了安全遮蔽真實目的,當然肯定是沒遮蔽住,否則奸夫不會那麼巧逃跑。

包府尹曾經告訴他們“這一趟公差儘責就好”,皇城司拋下他們提前離開說明不需要他們了,也說明二人已經儘責,剩下的工作與他們無關了。

開封府二人長出一口氣,審刑院朱富也明顯輕鬆了許多,三人相視一笑。

朱富本想用完早飯跟他們二人一起出發,但二人說起要在此地多留些時日,以便去探望剛剛履職的保定縣縣尉薛檢。朱富無意在涇州多等,吃罷早飯跟二人拱手告彆,朱富這一走,二人最多隻能多待一日了,三個衙門的公人一起出來辦事,南衙的人比另外倆衙門晚回去好幾日的話,難免招來閒話。

二人送走了朱富之後,收拾利落直接去了保定縣衙。

保定縣衙內,薛檢正在他專屬的縣尉衙之內閉目養神,縣衙內出了專屬於知縣的正堂之類的建築,縣丞、主簿、縣尉也都擁有屬於自己的辦公場所,縣尉的辦公場所稱為縣尉衙,近兩日多起案子都需要他這縣尉處理,累壞了,還好案子都不是特彆複雜。

正在這時候門吏來報,縣衙門外有人自稱東京故人來訪,薛檢很是奇怪,自己到任沒多久怎麼會又東京城的故人趕來這裡相見。命人領進來後才發現竟然是昔日南衙同僚,此時薛檢已然是官身,而衛昶任毅二人依舊是胥吏身份,薛檢與二人之間的差距比之當初在南衙時還要大,可薛檢卻早已顧不上身份的差彆,頗為熱情的拉著二人在縣尉衙偏廳內敘舊。

薛檢想念東京了,在來保定縣的路上他就開始想念東京城了,那個住了大半輩子的繁華城市,幾乎每一夜都出現在他夢裡。可是他不能待在那裡,不能放棄這唯一一次當官的機會,他不甘心就做一輩子的吏,就如同現在一些人考到一個陌生城市的公務員,就此在那裡安家落戶,不是不想待在家鄉,隻是家鄉沒有他想要的未來。

衛昶、任毅的一路疲憊與薛檢的多日心酸,倒是合成了很好的談資,幾人就這麼聊到了中午,衛昶二人起身告辭。衛昶家祖籍涇州,下午準備去祭奠一下祖先,按照當時的情況,這可能是他唯一一次來祭祖的機會。任毅要回館驛在休息一下,這幾日的奔波太累,休息夠了明早才好出發。

薛檢本想留他們二人一起吃頓午飯,但知縣在此時傳話來,要他將昨日鬥毆的雙方審一遍,沒什麼特彆事情就放人,共用午飯的事隻能作罷。

三人辭彆的時候依依不舍,薛檢一路將他們送到縣衙門口,因為公務在身,隻能站在門口對著二人說道:“萬分感謝二位兄弟能特意來探望老哥哥。昔日我薛檢要是做的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還望二位兄弟也不要記恨我,以後如果再有這種機會,懇請二位兄弟多留幾日,我們多聊聊也好啊。”

說著話老薛的眼睛有些紅了,衛昶、任毅也覺得有些心酸,老薛儘管有些語無倫次還是儘力控製住了心緒,歎了一口氣,說道:“為兄就不遠送了,二位兄弟一路順風啊!”

以前怎麼沒發現,孔目官還挺會煽情的。

衛昶祭祖比原想要快,回來與任毅閒聊了幾句,正準備吃晚飯的時候,保定縣衙來人了,縣尉薛檢請他們倆去一趟。老薛是太寂寞了?

衛昶和任毅儘管都有些疲憊,但還是去了保定縣衙一趟,明天一早就走了,老薛想見一麵就見一麵吧。二人收拾一下,跟著公人來到保定縣衙,直接進入薛檢的縣尉衙,薛檢見到二人到了,即刻屏退左右,壓低了嗓子跟二人說:“你們倆沒跟我說實話吧,這趟南衙來人就你們兩個人?”

這番話說的衛昶二人一頭霧水,不過他們一臉懵看起來不像假的,薛檢看著也不像剛才那麼懷疑,薛檢接著開口:“南衙真沒派第三人來?”

“真沒有!”任毅開口道:“薛兄!薛縣尉!薛公!我們兄弟倆騙你做什麼?這趟公差來的不止一個衙門,南衙那邊派出來的就我二人!”

“二位兄弟跟我走一趟”,說完薛孔目在前麵帶路,衛昶與任毅跟著出門,不久之後,薛檢將他們帶到了保定縣獄。在獄的最後一間囚室,關押著兩個男子,二人分彆被鎖在囚室的兩側,其中之一是,李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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