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親從官不是親事官(1 / 2)

開封府胥吏 舊山 1747 字 1個月前




箭矢停下沒多久,皇城司首領猛然飛身躍起,拔出長刀朝頭上的樹冠狠狠斬了一刀,這一刀將樹冠斬去一角,也斬落一名黑衣刺客。看來將他們逼入另一側的樹林也是對方計劃中的,很簡單的計劃,但是很有效。

怪不得他們停下了箭矢,原來是怕傷了同伴。落地之人很是頑強,受了重傷還要奮力揮刀還擊,那名皇城司首領沒有多想,大刀舉過頭頂,用力斬下,將對方的刀斬斷的同時,也削掉了他半個腦袋。

此時衛昶才注意到皇城司這名為首的親事官用的不是北宋常見的手刀,而是一把唐橫刀。男人沒有幾個不喜歡兵器,衛昶也是,昔日曾經在一本書中見過唐刀的圖形,所以一眼就能認出這把刀是長柄無環的唐橫刀,應該是當初唐軍中裝備精銳騎兵部隊的武器,也難怪一刀能將敵人兵器和人都斬斷。

餘下的半顆頭血如泉湧,嚇得侯氏慘叫一聲。衛昶趕緊捂住了她的嘴,就在此時,陸續有黑衣刺客冒出來,皇城司其餘人也紛紛拔刀向四周黑衣刺客砍去,其中一名親事官突然慘叫一聲倒下,皇城司同僚為救他砍倒了那名黑衣刺客,隨即又與另一名黑衣刺客戰在當場。

南衙任毅也拔出刀向那名黑衣人全力斬下,手刀刀柄短,隻能一手持握,任毅右手握刀,左手拽著係在刀首鐵環上的手繩,就這樣左手拽右手砍,也做出了劈斬的效果。

可惜任毅勢大力沉的一刀被人硬生生擋了回來,此人順勢站起來對任毅動手,李鬆從地上找塊石頭就要過去幫忙,衛昶見狀連忙將手中的刀扔給了李鬆。李鬆與任毅衛昶不同,他是捕吏,用刀比衛昶嫻熟的多,兩把刀同時朝一個人揮砍,對方剛受了傷加上任毅身大力不虧走的是一力降十會的路子,而李鬆為捕吏最擅長攻擊人身薄弱處,幾招之後這名黑衣刺客逐漸不支。

衛昶右手拽出隨身的鐵尺,左手拿出月華給他的匕首,真沒想到這匕首會用得上。他始終將侯氏護在身後,這時候侯氏緊緊拽著衛昶的衣角,已經嚇得叫不出來了,就算她現在叫也不會有人再攔著她了,大家都沒空。

就在此時,衛昶頭頂的樹冠中,有一人跳了下來,跳落途中直接揮刀朝衛昶頭頂斬去。幸好衛昶聽到頭上惡風不善,立刻推著侯氏向後退了幾步,對方落地尚未站起第二刀就已經砍出,一刀朝衛昶腹部橫斬過去,萬幸這一刀砍中了衛昶放在懷中的銅錢,真沒想到涇州州衙和保定縣衙的兩份程儀,能救他一命。

衛昶中了這一刀雖然被銅錢擋住卻也不得不退了幾步,他與侯氏都在後退中不慎跌倒。那人站起來剛要砍下第三刀,一隻飛鏢從側麵飛來,正中他脖頸,飛鏢入肉很深,刺客當場倒地身亡,此時衛昶看到皇城司那位首領一臉不屑的放下發鏢的手臂,又揮刀朝另一刺客斬去。

衛昶與侯氏爬起來,剛才那一刀、一摔再一爬,衛昶的衣服有些破損,而侯氏本就單薄的囚服破的更嚴重,現在腰腹幾乎都露了出來。衛昶見狀解下外衣給她罩上,從那死了的刺客手中拿過砍刀,將匕首交給了侯氏,讓她自己先躲起來。侯氏拽著衛昶的胳膊一千一萬個不願意,但是此刻衛昶哪有那份耐心管她。

讓她躲起來才是最好的保護,如果己方勝利她可以出來,如果敵方贏了她可以趁機跑,衛昶不耐煩的將道理說完,甩開了她的手臂。

強迫侯氏在一旁趴下後,衛昶將銅錢重新揣好,提刀朝李鬆二人的戰團走去,他相信三個人總不至於拿不下對方。剛走出幾步,衛昶想起了一個所有人都忽略的問題,或者說所有人都來不及考慮的問題——範虎。

他想到了範虎,範虎來到了他麵前。

當衛昶走到林子邊緣看向囚車的時候,正看到範虎囂張的笑容。身後跟著六七名黑衣刺客,衛昶想都沒想朝後跑去,跑的太快被絆倒,起來一看絆倒他的正是與任毅李鬆纏鬥的那名刺客,李鬆和任毅二人也倒在一旁,二人身下一片血泊,任毅見到衛昶,沾著鮮血的手立時伸出抓住衛昶的腳踝。

此時範虎等人也走入了這片林子,皇城司已經一死一重傷,五人隻剩三人能戰。衛昶現在沒辦法查看地上二人的傷勢,掰開任毅的手,趁機用地上的落葉殘枝將兩名同僚儘量遮蓋起來,希望他們能躲過這一劫,臨走還朝他們囑咐道:“不要出聲”,而後舉刀向皇城司的隊伍靠攏。

隨著範虎的逐漸逼近,皇城司眾人都高舉大刀準備應敵,他們首領先動手,一隻飛鏢直取範虎麵門,範虎身側兩人同時揮刀擋下,但這一鏢的力道不小,那兩把長刀肉眼可見有些顫抖。

他剛才出力最多,剛經曆過一場鏖戰,這位年輕人竟然還有這份氣力,本領可見一斑。

“段成義,你可要保重自己啊。”範虎慢悠悠的開口,衛昶正在想段成義是誰,就聽皇城司首領開口道:“你認識我?哼,本官奉聖旨勾當皇城司,捉拿你這賊子正是分內之事。隻恨低估了爾等賊子的勢力,折損我皇城司精銳親從官”。

這一路上都以為他是皇城司親事官而已,沒想到竟然是勾當皇城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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