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綁架演變的謀殺(1 / 2)

開封府胥吏 舊山 1753 字 1個月前




待胡老夫子訓斥夠了之後,衛昶找個機會灰溜溜的跑了。

遠處,懷夕的眼睛笑成了兩條弧線。每次衛昶從她這裡出來,懷夕都會默默的送幾步,當然以衛昶的身手即使懷夕現在如此虛弱,他也察覺不到人家的行蹤。

現在的懷夕每當察覺到皇城司察子已經不做任何躲閃,她現在與皇城司是互相知曉但互不打擾,她甚至一度做好了被皇城司審訊的準備。

就在衛昶回家的路上,一個身影悄悄靠近了他,這次不是懷夕,是張雷生的手下。

是的,張雷生不是光杆司令,也是有人可用的。

張雷生的本名叫張本,表字雷生,張本念歪了就是賬本,所以他平日甚少使用這個名,多數時間都是用表字。這次張雷生是的計劃準備來帶走衛昶的,當然,這裡的帶走其實是綁架,對於衛昶這種經常被綁架的人,這種事不稀奇。

皇城司察子的存在張雷生也知道,不過他沒放在心上,第一,他對於自己的身手有信心;第二,他此次隻是不是找皇城司武力決鬥,僅僅是綁走衛昶;第三,他這次不是自己獨自來的。之前說過,張雷生在西夏諜網中的地位不低,可以算是元老級彆的人物,當然不至於是光杆司令。

幾處爭吵先後出現,皇城司眾人的注意力不可避免的分散,一輛馬車從衛昶身後穿過,本意是擋住後麵的眼睛,同時在經過衛昶背後的一瞬間將他拽進去。

這個綁架計劃有兩個偏差,第一,張雷生錯估了皇城司投入的人力,在經過燈燭鋪子外的遭遇戰,以及牽機那件事之後,如果皇城司還不提高對衛昶這條線的重視,那這個帶有反特性質的組織就可以解散了;

第二,張雷生沒有在該出現的時候出現。出發之前他已經將計劃做的很細致,加上手下人訓練有素,似乎按照原計劃施行,但是作為指揮官沒有在他該出現的位置,這就是個問題了。

四處的爭吵聲並沒有那麼成功引人注意,至少不能吸引走全部注意力。那輛馬車經過衛昶身後時,車廂側麵整體分為左右上三個方向打開,車裡兩名壯漢的兩雙粗壯手臂本來將不算健壯的衛昶拽上來不難,可是當馬車車廂側麵剛剛打開的時候,四五隻弩箭就已經朝車廂內射去。

很明顯,抓活口已經不是皇城司眾人的首要選擇。

幾處爭吵的人中,有一處是一名幫閒要送的索喚被一書生撞翻,幫閒見到馬車的情況,立時從食盒的提手中拔出一把短刃,朝衛昶衝去,而與幫閒爭吵的書生,從身上掏出匕首並肩前往,其餘的探子同時結束了並不高明的表演,朝衛昶衝去。

弩箭的出現已經證明的對方準備充分,而且占據優勢,在場的西夏探子當然看得出來,但是奈何,作為指揮官的張雷生沒有出現,沒有人能夠及時下達撤退命令。

西夏探子的幸運之處在於皇城司今日所帶來的隻有弩,而且弩發射一次比較麻煩,如果今日帶來的是強弓,按照這西夏幾位直勾勾朝前衝的狀態,絕對是完美的箭靶子。

在衛昶被皇城司的人拖到目所不及的地方的同時,一陣陣銅哨聲響起,西夏人看出來皇城司這是在呼叫救援,這才終於放棄了這次綁架計劃,留下了兩具屍體和一個俘虜。

自大名府搗毀西夏據點之後,這是皇城司最重要的一次勝利,也是段成義最重要的勝利,西夏人與西夏人不同,大名府的西夏探子終究不是他要找尋的人。

審訊西夏人的工作還是段大人親自負責,他想把失去的臉都掙回來。西夏探子很硬氣,幾次想咬舌自儘,為此段成義不惜命人拔淨了他的牙。

宋代的手工業也很發達,拔牙所用的鐵鉗子並不難得到,隻要肯花錢。皇城司這把鉗子比尋常的要粗大很多,用起來特彆的省力順手。

拔牙不隻是怕他自殺,也是刑訊的一種,段皇城坐在案子後麵,一邊品著香茗,一邊欣賞拔牙,一邊看一邊笑。

他淡淡的笑著,仔細的欣賞,似乎下一秒就要開口點評一下,那副樣子就如同欣賞字畫一樣,不過就算是吳道子的真跡擺在眼前,對段成義的吸引力也不會超過眼前這一幕。

他喜歡折磨敵人,特彆喜歡。

吃了一口碟子裡的茶果子,再飲一口香茗,欣賞著眼前的刑訊場麵,段皇城近乎陶醉。就在此時,心腹之一的葉知秋悄悄進來,附在耳邊與段成義說了幾句話,段成義聽完之後,竟然一臉困惑。

早上開封府廂吏上報府衙,一位老者前額被重擊,橫屍街上。左軍巡院奉命勘察,死者的身份很快被查清,是一個教書先生。

立案很快,案卷連同屍單按照往日慣例謄抄一份上報,衛昶在左廳當值的時候無意中看到案卷,死者的名字讓他覺得無比的眼熟。

被殺的是胡夫子!

仵作房裡,衛昶看著須發皆白的胡夫子就那樣躺著,儘管橫死但老人家的雙眼是閉著的,可以看出死前沒有驚恐,隻是有些惆悵。

跪在授業恩師的身前,衛昶恭恭敬敬的磕了幾個頭,站起來擦了擦眼淚附在老夫子耳邊說道:“恩師,保佑我給你報仇。”

話一說完,衛昶就後悔了,不是後悔要給老師報仇的事兒,而是後悔不該讓老夫子保佑他,當初老人家教授他“子不語怪力亂神”的情形浮現在眼前,衛昶哭著哭著又笑了笑,然後哭得更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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