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孩子(1 / 2)

開封府胥吏 舊山 1728 字 1個月前




宋,東京,樞密院

樞密院都承旨扶額坐在案後,樞密院北麵房和河西房兩位主事站在案子前,都是一臉苦笑的看著這位都承旨。片刻後樞密院都承旨看向兩位主事,也是苦笑一下,說道:“二位,皇城司那邊不通個氣兒是不行了,他們再這麼橫衝直撞下去,沒法收場啊!你們都是樞密院的老人了,想想這事兒該讓他們知道多少才合適。”

河西房主事拱手說道:“現在不知道這次吳昊的死,是不是西夏人此行的主要目的。另外皇城司是否真的一無所知,皇城司知道的已經夠多,還誤了我們的事,就是有意的。這老朽反正之後一直低眉順耳開了書院後教書育人可謂儘心竭力,想不到啊,老了老了竟然落了個身首異處的下場。”

都承旨點了點頭。

北麵房主事說道:“這些年西夏探子比北朝的探子活躍多了,上次大名府竟然挖出來西夏據點,誰想得到啊。本來想著這老朽說不定在與西夏暗戰的時候還能派上用場,早知道這麼多年西夏人還在追殺他,當初就派人保護一下了。”

都承旨搖搖頭說道:“他早就沒用了,讓他在東京安身立命已經是大宋朝廷的寬宥,保護他一個叛逆豈不是浪費人力?死了就死了吧,他想說的都已經說了,不想說的也不會再說。咱還是想想怎麼讓皇城司彆誤事吧,他們去一趟涇州驚走了衛仲銘,害得我們的大魚脫餌,現在又在東京城裡四處布控,讓我本來網開一麵的布局變成了天羅地網,逼得張雷生這條大魚蟄伏在網中不肯突圍啊。”

河西房主事說道:“張雷生在西夏諜網中身份不低,親身涉險不會隻為了殺一個無用老朽,必有後招。他們曾經試圖綁走那個開封府胥吏衛昶,但是綁架一個胥吏所圖能有什麼呢?”

北麵房主事說道:“可是,如果吳昊不是他此行的目的,他殺人者會後又何必大費周章的去帶走人頭?”

都承旨看向河西房主事,略加思索說道:“綁架那個胥吏,西夏人會不會是知道了衛傑在野利遇乞兄弟被殺中出了力?”隨即都承旨自己否定了這一想法,說道:“不會,李元昊覆滅野利氏隻是個時間問題,種世衡的計策隻是讓李元昊提前動手而已,而且張家與野利家族沒有什麼淵源,張雷生犯不著這麼做。”

河西房主事隻是點了點頭,北麵房主事也未曾做聲。

隨後,河西房主事拱手說道:“承旨,還記得當年吳昊所供出的那個秘密嗎?”

這句話說完樞密院都承旨噌的一下站了起來,“你是說他們綁架胥吏是與那件事有關?”

河西房主事說道:“下官猜測,那個胥吏被皇城司當做魚餌亮了出來,張雷生故意派人去咬魚餌,將皇城司牽動,這樣他行事才能輕鬆一些,事兒沒辦成就順手殺了吳昊”。

都承旨說道:“二位,你們說的都有道理,但張雷生或許不是事兒沒辦成順手殺了吳昊,殺吳昊就是這件事兒必要的步驟之一。”說這話的時候他看向河西房主事,隨後一轉向北麵房主事說道:“他大費周章的殺了人又去斬首,同時在吳家大開殺戒,似乎是想將事情鬨大。”

北麵房主事說道:“難道事情鬨大了,就能找到吳昊當年所說的那個孩子……”

祆廟裡。

“孩子,彆怪叔叔心狠,你不想回家,我隻能出此下策了”,張雷生口中默念著。那顆人頭被他藏在彆處,此時的他仰臥在祆廟庫房的橫梁之上,偶有微風從門窗縫隙穿入,絲絲微涼倒也讓人愉悅。

嘴角帶著微笑,張雷生漸漸有些倦了,乾脆小憩片刻。祆廟庫房每次檢查都隻是看看有沒有缺少東西,從未有人想過梁上有人“借宿”,張雷生過的倒是滋潤。

“孩子,安息吧!” 晚上,衛昶給懷夕送完晚飯之後,路上買了點紙錢,將食盒偷偷放回去之後又出門,在魏翀陳屍地點把紙錢燒了,一邊燒一邊禱告。

沒給魏成燒紙不是因為他摳門,是他覺得如果燒紙這種行為當真能跟另一個世界溝通的話,魏成一定不願意收他的東西,甚至不願意跟他說話,給魏成燒紙就是自討沒趣還惹人不悅。魏翀則不同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魏翀也可以算是他的……子侄吧?

皇城司派來盯梢的幾個人,見他這副樣子都覺得不解,消息傳回皇城司,剛巧段成義和葉知秋不在,葉見秋接到皇城司察子的稟報,著人將消息給段成義送去,安排好後葉見秋感慨道:“衛昶也是重情重義的人啊。”

看著火光漸漸熄滅,衛昶心裡就如同拔出一顆刺,回家路上他又想到該怎麼告訴侯氏那個凶手已然殞命的事情。懷夕說她自己一個人在東京,沒辦法給燕京城傳信,衛昶看她的表情,覺得她有辦法也不會管。

衛昶想得沒錯,懷夕確實有辦法,她現在在東京城裡已然不是孤身一人,就算當初這幾個人沒來得及的時候,懷夕如果想給義父衛仲銘傳信也是可以做到的。但是對於衛昶這件事,懷夕一點都不想管,她甚至在想如果衛昶用其他渠道傳信,自己該怎麼阻攔。

沒錯,她不是在想該不該阻攔,而是想怎麼阻攔,攔下消息是必然的了。她甚至在考慮要不要讓衛昶與侯氏的事情暴露在衛家,讓月華娘子也知道衛昶的風流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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