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國主(1 / 2)

開封府胥吏 舊山 1929 字 1個月前




時隔多年,張憐月終於又一次踏上故土。

父母都不在了,這故土對她而言已然沒有了意義,這是她曾經不想回來的原因,而現在,她卻不得不回來。

對於這次遊子歸家,細封氏沒有大張旗鼓的宣揚,但是該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比如李岐山就是該知道的人之一,他也是西夏諜網的高層,尤其是當年張元死後他的地位隨之水漲船高,之後更是一直打壓著張雷生的勢力,對於張元女兒的回歸他當然不願意看到。

遺憾的是他所派出的人沒能在東京城內解決張憐月。

呂家兄弟的無能是李岐山沒想到的,他知道呂家人不會是高手,但是從來沒想過會這麼菜。

他不是沒想過派出手下精銳去處理,但是如果從西夏派人到大宋東京城做事,風險太大了,一旦被張雷生抓住把柄,事情很難收場。

當然也不是沒有人歡迎張憐月回家,她的叔叔和舅舅千裡迢迢帶她回家也不完全是為了利益,尤其是張雷生,對於這個親侄女還是有些舐犢之情的。

當然,歡迎她回家的不隻是這些人……

在興慶府細封氏的大宅內,歡迎張憐月回家的小型晚宴還未結束,叔叔張雷生和舅舅細封天策就緊張兮兮的帶著張憐月走進了一個位於後院被層層守衛的帳篷。

帳篷中一個十歲左右的少年人端坐在主位,稚氣未脫的臉上卻已然顯露出足夠的威嚴,已經很粗糙的小手中握著一把刃長七八寸長的短劍,正在優哉遊哉的對著一個大羊腿切肉吃。

見到張雷生他們進來,少年親切的點點頭,朝中間的張憐月看去說道:“這位姑娘就是張太師的千金?”

未等張憐月開口問少年是誰,張雷生和細封天策已然齊齊跪下行禮,口呼“陛下”。

這少年就是當今的西夏國主,西夏景宗嵬名曩霄(李元昊)與沒藏皇後的兒子嵬名諒祚,小字寧令兩岔,不過習慣上通常漢人還是稱呼他為李諒祚。

西夏國主對內依舊是以皇帝身份自居,所以那兩人口稱陛下。

張憐月被叔叔和舅舅拉著要她跪下,嵬名諒祚擺擺手讓他們免禮。

嵬名諒祚示意他們坐下後,不再耐煩一片片割肉吃,直接揮劍斬下一節羊腿骨拿在手中啃,短劍就直接插在了桌子上。那柄短劍削斷羊的大腿骨竟然半點聲音都沒發出,如同切豆腐一樣,張雷生這種常年在刀口上混飯吃的人難免對於這種神兵利器不多看幾眼。

剛要說話的嵬名諒祚看到張雷生的目光,笑著舉起短劍說道:“愛卿喜歡?可惜現在朕還需要它防身,等日後這大白上國的一國之君不再需要枕戈待旦,可以贈與愛卿把玩。”

聞言張雷生直呼不敢,嵬名諒祚直言不諱他需要自己枕戈待旦以策萬全,這話讓對麵幾人大氣都不敢出。

嵬名諒祚扭頭看向張憐月,說道:“按照輩分我該稱呼您一句姐姐,張家姐姐想必也知道當年令尊與先帝景宗君臣聯手之時是何等不可一世。可惜啊,父皇的赫赫威名朕沒能守住,眼下這大白上國之中,不知誰主誰臣。”

嵬名諒祚這裡說的是他的舅舅沒藏訛龐大權獨攬的事兒,隨著嵬名諒祚的母親沒藏氏的死亡,沒藏訛龐的野心越發不加收斂。

當初沒藏皇後成為沒藏太後,就開始展現她不甘寂寞的一麵。養了幾個麵首取樂,關於她的死亡官方說法是沒藏太後的麵首因爭風吃醋不惜設伏殺人,將沒藏太後和其他麵首一起殺死了。

但是一直有人懷疑沒藏氏就是被她的哥哥沒藏訛龐設計害死,就如同他當年的一箭雙雕之計同時害死李元昊和寧令哥。

確實,這種殺人的妙計正是當下西夏國相、國丈沒藏訛龐的拿手好戲,隻是誰也沒有證據,當然有證據也沒用。

西夏國主的推心置腹,並沒有讓張憐月覺得被重視,反倒是讓她緊張起來,看起來自己這次被逼著回家,這位國主的意誌占了主導地位。

“聽聞,當年張太師留下了一些東西,使得後人可以自保,是真的嗎?”嵬名諒祚扔掉啃淨了的骨肉,那骨頭扔出去的時候剛好碰到短劍劍刃,依舊是無聲無息的削斷。

“不是自保,而是以備不時之需。”張憐月有些緊張的回複,換來嵬名諒祚一陣爽朗的笑聲,很難想象這種豪邁之氣會出現在一個十歲少年身上。

“張姐姐您說的對,張太師的後人在我大白上國如果需要自保,豈不是寒了人心。是以備不時之需!”嵬名諒祚說著攔住了給他斟酒的仆從,卻親自給對麵三人斟了一杯酒,然後才給自己斟滿。

他舉杯說道:“這一杯,歡迎張家大姑娘回家,也敬父皇與張太師之間的君臣之情,請。”

張憐月和叔叔舅舅一起滿飲此杯,她看著對麵年幼的國主,想到自己的丈夫衛昶。按理說衛昶的年紀做國主的父親也勉強可以,但是相比國主的言談舉止,衛昶似乎更像個孩子。

酒杯撂下,嵬名諒祚再度開口道:“張姐姐,朕想要借您那個以備不時之需的物件看看,不知道您方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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