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對自己太狠(1 / 2)

皆有儘時 廢物兮 2217 字 6小時前






向激川早就已經看過陳言的資料,學籍信息表上陳言還是初中時候的一寸照片,看著還有點像個女孩子,家庭信息顯示父親開了個小服裝廠,母親無業,上學年的大考小考成績單向激川也出於好奇都看過了,陳言在班級整體排名靠後,能看得出來應該也不是個很聰明的人,英語成績一直不及格,語文好點,數學還湊合,物理生物倒是不錯,政治和地理一直維持在及格左右,就這麽個人怎麽會選短板明顯更多的文科?

而且聽說這個董岑岩就是被向平川一腳踹下樓撞傷副校長事件的受害人,好像和向平川梁子比較深,但是從來都是打不還手,不但不還手還不會說出去,活脫脫一個逆來順受的小包子啊。

來到學校以後聽陳言高一的班主任介紹,這位董同學是離異家庭,經濟條件很困難,在學校食堂勤工儉學,很能吃苦,性格內向不愛說話,人很安靜,從來不打擾別人。

向激川心想小包子還在食堂勤工儉學啊,那自己是不是等下見麵的時候先戴上口罩比較好,省的表現出來聞到異味的不禮貌顯得自己很沒家教。其實向激川住院這幾年沒事也喜歡觀察觀察別人,畢竟精神病院裏什麽樣狀態的人都有,觀察起來真的很有意思,加上自己就是個神經病,一直盯著別人看害怕的也是對方,所以他覺得直勾勾的觀察人類真的太有意思了。

向激川對陳言的第一印象就是乾淨,和他想像的小包子形象完全不同,家庭貧困還在食堂勤工儉學不應該是邋裏邋遢個人衛生堪憂嗎,可眼前這個男生瘦高瘦高的,雖然剪著符合學校規定的短發,但是頭頂一綹頭發像盆景的飄枝一樣被辦公室的空調風吹得飄動,皮膚很白,單眼皮,一雙警覺的眼睛透著一種不服輸的機靈,就從這雙眼睛來看,它的主人都不應該是一個沉默內向的小包子。整張臉和照片上完全不同,是那種男生看了都覺得帥的好看,身上的校服很舊了,有些地方已經起球,全身上下的穿著挑不出一個稍微新一點的部分,整個人散發著一股淡淡的透明皂的味道,配上那個奇怪的名字,董岑岩,念起來很拗口,處處都是違和感。

眼前人和資料上看的別人嘴裏聽得差別太大,以至於向激川自己都感覺非常意外,說句實話如果陳言穿的好點,配上這個氣質起碼也是個高知家庭的孩子。

在老師的催促下,向激川主動伸出手,陳言猶豫著輕輕握了一下。

陳言的手冰涼,他腦子裏已經完全亂成一片,沒想到就算選了文科躲開了向平川,還會有個向激川在這裏等著他,那時候陳言還不知道向激川和向平川的真實關係是同父異母相互競爭的,他隻覺得自己上輩子應該是罪孽深重,不然他也不知道怎麽解釋為什麽自己會如此幸運的剛剛擺脫了弟弟又遇上哥哥,而且這個哥哥看上去一拳就能把自己打死。

老師還在滔滔不絕講什麽結成學習對子互相幫助共同提高,所以一定要好好相處之類的,陳言知道自己現在是說不了交學費的事情了,隻能一直抿著嘴聽著。

陳言對向激川的第一印象就是高,進門都得低一下頭的那種高,陳言自己也不矮,但是向激川的身材真的很給人以壓迫感。

向激川比陳言大三歲,在精神病院好吃好喝好睡眠無憂無慮待三年讓他的身高成功突破了一米九,經常參加戶外活動劃劃船跑跑步的他體格看著明顯紮實強壯,站在陳言身邊有一種營養不良的野狗和功勳卓著的軍犬的明顯反差。

那是陳言第一次對考個好大學就能擺脫這一切產生了深刻的懷疑,之前這種懷疑都是單薄而短暫的,但是這一次陳言真的開始懷疑這個從小支撐他一路走來的信念的正確性了,因為每一次他以為換個環境就能夠避免的問題,總是在新的環境裏以更棘手的姿態出現。

向激川個子高,坐在前排不合適,所以陳言也跟著坐在最後一排,老師在給同學們介紹新同學的時候向激川壓根就不站起來,弄的老師有點尷尬,全班同學直挺挺的目光看過來,陳言如坐針氈。

就事實來講一開始向激川作為同桌也還算不錯,畢竟他雖然上課不聽講,但是他也不妨礙陳言好好學習。

陳言上課很認真,向激川不是帶著耳機看電影就是拿個筆畫畫,要麽就是趴桌子上打個盹兒,整體來說安靜可控。任課老師們也都知道向激川這樣的根本就不是真的來讀書的,況且誰也不想去拿自己的飯碗來開玩笑去真得管一管向激川的行為,他們達成了一種默契,隻要向激川好好的不出事,也不擾亂課堂和影響陳言之外的其他同學,就隨便他。

向激川住宿都是教職工宿舍那邊的單人間,畢竟在住宿這個事兒上,全校學生都是八人間,實在不好把向激川塞裏邊,就算陳言這邊沒人跑來學校提意見,其他六個同學的家長可不是吃素的,隻好給向激川特事特辦。

向激川是不在學校食堂吃飯的,每天家裏的會有專車並一個家政阿姨過來送飯,他就在中午沒人的教室裏吃。向平川的媽給的理由是畢竟向激川一直也沒有吃過什麽大鍋飯,又病了那麽長時間,飲食上還是要精細一些,自家做了送過來比較放心,當然,既然向激川都能享受這個家裏送飯的特權,向平川作為弟弟也不能厚此薄彼吧,所以,向平川也終於不用去他眼裏擁擠又惡心的食堂吃飯了。

這也是向激川給陳言帶來的唯一好處,不會在食堂碰到向平川了,向平川不來,他的小團夥自然也不會無首腦作案,總算是清淨了。

但是作為同桌和老師欽點的固定搭檔,很多事情根本就無法避免。

比如向激川不做值日也不寫作業,其他同學會有點怨言,但是老師也不敢批評向激川,就會詰問陳言作為向激川的幫扶對子為什麽不督促向激川同學參加值日、按時提交作業呢?於是陳言一個人要做兩個人的值日,每天還要寫兩個人的作業。

向激川察覺到陳言這種習慣性的委屈自己息事寧人,並不是因為陳言替他做值日或者寫作業,向激川也不知道陳言背後沒有父母撐腰才是他被選為自己同桌的決定性因素,他一直以為陳言是因為手頭沒錢才接下的這個任務,是的,向激川一開始就以為和自己做同桌結對子這種事是有償的,而且他認為錢應該不會太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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