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要不要跟我出趟門(1 / 2)

皆有儘時 廢物兮 2279 字 6小時前






這一晚葛玥童怎麽也睡不著,洗完澡吹乾頭發她是真的感覺自己非常疲倦非常累,坐在桌前怎麽都不想挪動,最後還是曹阿姨發了個微信問是不是不習慣呢怎麽這麽晚還沒關燈,別熬夜對身體不好,葛玥童才趕緊回了個現在就睡,起身把燈關了躺在床上。

房間裏的本來是沒空調的,這點葛玥童記得很清楚,她以前偶爾也上來三樓,看房間裏這個空調的款式和新舊程度,估計是一台比較老的空調了,葛玥童看到牆上安空調的洞都是新打的,想也知道這麽細心周到的隻有陳言了。

葛玥童躺在床上無論如何也睡不著,這床葛玥童之前也睡過一次,還是挺舒服的,這房子雖然空了點,但是這可是她之前住了七年的地方,窗外的蟲鳴聽起來都是如此的熟悉悅耳,所以也根本就不是換環境什麽的導致的睡不著,葛玥童躺在床上都快把手機給玩沒電了,姿勢也換了無數個,深呼吸、冥想這些也都做了,就是根本沒辦法入睡,眼看著手機提示電量不足即將關機,葛玥童起身把手機接上了電源線,決定要不就下樓去在院子裏走一走好了,不然就這麽躺著熬時間,實在是太難受了。

一想到這兒,葛玥童起身輕輕從房間裏出來了,樓梯的牆壁上都還是亮著當時葛玥童給陳言裝的小小的壁燈,葛玥童順著樓梯一路下來,忍不住去想就這麽乾躺著睡不著還真的是讓人太難受了,陳言當時是怎麽做到就這麽一躺一個多月的,葛玥童到現在都還是有點不相信陳言是裝的的這個事實,她覺得陳言那副樣子至少有一多半是受傷導致的,剩下的靠陳言自己的演技填補。

夜深了風也有些微微涼,比白天的燥熱不同,吹的人還挺舒服的,葛玥童下樓發現入戶門是虛掩著的,於是自己也沒把門給關上,而是輕輕掩上了,一條聽到動靜從狗別墅裏出來,一雙眼睛綠瑩瑩的,真看清楚是葛玥童以後伸個懶腰要了搖尾巴,走回去繼續睡覺了。

葛玥童挪過一張小板凳坐在台階下仰頭看著天上的星星,玉成村雖然不比前城市區霓虹輝煌,但是擁有還挺好看的星空,葛玥童看了一會兒覺得好像感受到一點困意了,剛想站起身來回房間去,一個人影就出現在陳言家門口,葛玥童嚇得一激靈,但是很快認出來的來的不是別人,就是陳言,葛玥童嚇得一激靈把陳言也嚇一跳,在門口也緩了一會兒,才伸手指刷開遠門。

夜風吹過葛玥童很迅速地就聞到了一股濃烈的煙味,這味道葛玥童熟悉,以前她住在隔壁鎮的時候租房子的地方離土地廟不算遠,經常有人燒紙,就是這個味道。

陳言進門以後葛玥童看到陳言手上還拎著一個鐵皮桶,鎖好門,陳言徑直就往車庫方向去了,一句話也沒有,走過葛玥童身邊的時候葛玥童一眼就認出來這個鐵桶就是之前陳言車庫角落裏放的那個,因為有蓋子一直蓋著葛玥童也沒留意過它,這個味道,這個鐵桶,陳言該不會是去給誰燒紙去了吧。

葛玥童第一反應是嚴青玉,這也正常,畢竟葛玥童上午才得知了嚴青玉的死訊,想到燒紙錢第一個聯想到嚴青玉實在是很正常,但是陳言絕對不可能給嚴青玉燒紙,這點葛玥童百分之百確定,甚至都不用去提嚴青玉乾的那些事兒,況且這個鐵桶在車庫裏已經很多年了,證明陳言最起碼還是以前就用它燒紙了,那時候誰都不知道嚴青玉已經死了,在一個,就陳言這個不管閒事的性格,嚴青玉死八百次都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所以葛玥童目光跟著陳言過去,就是一直想不明白陳言這都是給誰燒紙,按說陳言的家人不都四散了麽,也沒聽說有誰已經死亡的,陳言總不能是去拜神燒紙吧,那這個鐵皮桶就太不正式了,拜神燒紙有專門的焚金桶,而且哪有大半夜跑出去拜神的,又不是初一十五。

陳言手裏這個鐵皮桶長得就像是個建築材料的外包裝,拿來拜神肯定是很不夠格的,葛玥童目光一直追著陳言的身影往車庫去,陳言現在走的不快,他本來動作也輕,走出葛玥童的視線以後很久沒動靜,如果不是空氣裏還有燒紙的味道,葛玥童甚至都要懷疑自己剛才是不是已經睡著了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

陳言今晚也是睡不著,他出事到現在他一次都沒去過廠裏,也不知道是不是出於生物避害的本能,他每次往上山的路口一站,就會覺得頭暈口乾,身體也會不停的出汗,特別難受,就好像這條路上有什麽凶猛的野獸,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一種來自基因深處的恐懼,他說不清,這要是在以前他肯定會快速的強迫自己沒事兒就去多走走以此脫敏,現在,差點死了這一次以後,他倒不是想開了不和自己較勁了,而是突然覺得沒必要再對自己有什麽要求和指望了,他這次真的是已經對自己失望透頂,現在他也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麽能做的,這種感覺很奇怪,儼然一個漫長的禁錮與詛咒,讓他提不起胃口,睡不著覺,也靜不下心。

今天把葛玥童帶回來,陳言已經累得晚飯都是硬塞的兩口了,本來陳言想的真的挺好的,葛玥童現在活的還真的挺不錯的,是真的應該離他離玉成村越遠越好的,去建設屬於她自己的美好人生,誰也沒想到這時候董青山冒了出來,給這份美好希望籠罩上厚重的烏雲,陳言本來真的打算把那個微笑小熊直接交給警察,無聲無息的先把董青山送進去再說,但是坐那想了一個下午,覺得現在葛玥童這個大傻樣就算自己真打算董青山送進去,葛玥童也未必不來瞎摻和,到時候弄成什麽樣子真的就不好說了,就葛玥童能被虞移拉回來這麽個不分是非輕重的混沌狀態和不清不楚沒有是非觀念的腦子,到時候真的搞成人家父女一家親了,陳言倒不擔心自己當不當罪人,他隻是不敢想葛玥童怎麽會就長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再說了董青山這個罪又不至於死,關幾年也該出來了,到那時候他不是一樣還要跑來糾纏葛玥童麽,總不能寄希望於到那個時候葛玥童自己夠有能力來應付這件事情吧,陳言一向不是什麽樂觀主義者,他凡事都是往極端糟糕的方向去計劃的,況且萬一把董青山關進去幾年,葛玥童越來越退步了怎麽辦,到時候自己要是再死了,還能幫得了她麽,再說了,直係親屬犯罪影響子女前途,陳言自己沒什麽遠大誌向,但是葛玥童的未來不該就這樣帶上隱患。

陳言睡不著,他找了個地方燒了點紙,黃紙燃燒的時候有種很奇怪的煙熏味,陳言每次盯著那火焰一張一張往裏添的時候,就感覺像是把自己心裏的困惑全都告訴了自己的姐姐。

陳言從來沒有這麽清晰的感覺到過自己活不長了,他自己的身體他自己知道,這次受傷別的小毛病就不說了,落下的這個頭疼畏寒對他來說還真的是一場漫長的折磨,這段時間睡得最好的一次應該就是在今天回前城的動車上,連個夢都沒做,睡到鬨鍾響了才醒,也可能是下午這一覺睡夠了吧,入夜陳言躺在床上根本睡不著,翻來覆去折騰了好一陣子,決定出來燒點紙靜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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