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千戶,咱家可要提醒你。”</P>
“吳知府是進士出身,先帝門生,因賑災有功,被賜過黃馬褂。”</P>
“你們若是敢用刑的話,此事連陛下都替你們兜不住。”</P>
穀大用這話,不僅僅是說給紀綱聽的,更是在警告吳靜生。</P>
“哈哈!”</P>
“放心吧穀掌事,一個活著的吳靜生,比死的、傷的,對我們更有用。”</P>
“許山。”</P>
“到!”</P>
“以後再殺人時,若是有人問證據呢?你就可以告訴他,是根據吳知府的口供來的。”</P>
“他們想甄彆真假?特麼的,必須去京城請旨。”</P>
“是!”</P>
“你……”</P>
紀綱的這套組合拳,打的穀大用是啞口無言。</P>
“之前,咱們鎮撫司不是壓了很多案子,都因衙門的橫加阻攔,沒能落到實處嗎?”</P>
“現在吳知府吐口交代了——沒錯就是他們乾的。”</P>
“總之一句話……”</P>
“任刺史,抵達餘杭前,老子不允許再有哪個勢力,敢和鎮撫司說‘不’。”</P>
“是!”</P>
待到紀綱說完這些後,之前被吳靜生、穀大用當眾敲打的荊山,落井下石道:“紀千戶,人手不夠,我們巡防營願意效勞。”</P>
“甚好!”</P>
這一刻,穀大用比誰都清楚。經此事一鬨,之前對吳靜生敢怒不敢言的勢力,會如同雨後春筍般紛紛冒出頭來。</P>
紛紛指認他的罪名!</P>
一旦情勢失控,身為東林黨魁首門生的吳靜生,就會成為懸在他們頭上的一把屠刀。</P>
而他穀大用,即便有幸躲過這一劫,回到京城也會被廠公、督公重罰。</P>
現在他隻祈禱,任刺史能儘快來餘杭穩住大局麵。</P>
本來是萬無一失的局,如今卻因許山,而一潰千裡!</P>
這讓如同喪家之犬般灰溜溜離開的穀大用,把惡毒的目光,投向了遠處的許山。</P>
“狗雜種,你必須死!”</P>
與穀大用的恨之入骨截然相反的是……</P>
都準備把許山當接班人來培養的紀綱,毫不吝嗇誇獎一番後,轉入了正題。</P>
“你走之前,留下的那封信我看了。”</P>
“吳靜生的枕邊人,是直屬黑龍會影主的探子——帝國之花?”</P>
“對!”</P>
“消息可靠嗎?”</P>
“絕對可靠。”</P>
這則消息,可是許山通靈時,從井邊浩二那裡獲悉的。</P>
“怎麼?有問題嗎?”</P>
“就目前我們的調查來看,吳靜生身邊隻有發妻一個枕邊人。”</P>
“外室、小妾等等,都沒有!”</P>
“他與發妻張氏伉儷情深,哪怕膝下無子、無女,也沒納妾之意。”</P>
“啊?吳靜生不是有一個兒子嗎?”</P>
“你說的是吳晨是嗎?那是他養子。不過,就他們的行蹤,我已派人進行了詳細調查、跟蹤。”</P>
“全都記錄在案,單獨給你留著。”</P>
說到這,停下腳步的紀綱又開口道:“另外,家裡還有一個棘手的案子。需要你親自去查一下!”</P>
“嗯?不想讓我在吳靜生的案子上,涉及太深?”</P>
“哈哈。看透不說透,還是好朋友。”</P>
大笑之後,紀綱緩緩收起了笑容語重心長道:“這個案子查到這,彆說你我了,就連上官僉事都得上達聖聽,請陛下裁定嘍。”</P>
“不過,這個案子你立了那麼大的功,隻給一個百戶的話……”</P>
“狗都不答應!”</P>
當紀綱模仿著許山的口氣,說完這些後,兩人不約而同的笑出了聲。</P>
知道他是為自己好的許山,沒就此糾結下去。</P>
“什麼案子,讓家裡都感到棘手?”</P>
“一周前,便有妙齡少女陸續失蹤。再被發現時,已成為一具具冰冷的屍體。”</P>
“但在天靈蓋上,留下了五根手指的血窿。”</P>
聽到這,許山扭頭道:“魔功?”</P>
“九陰白骨爪!”</P>
“淬煉此功法,需取陰年陰月陰日之少女陰氣。”</P>
“手段歹毒,死相殘忍!”</P>
“先帝期間便被列為魔功禁忌,全麵追殺。”</P>
“江湖上,最近一甲子鮮有再聽說有人練此功了。”</P>
“這次憑空出現在餘杭,就讓人匪夷所思了。”</P>
“挖出來,斬立決!”</P>
“是!”</P>
也就在許山回到鎮撫司準備接手新案件時,匆匆回到吳府的穀大用,一邊看著吳家人彆有異心,一邊坐鎮此地,防止錦衣衛不按套路的抄家。</P>
待其安撫好了吳靜生的夫人張氏後……</P>
男生女相的養子吳晨,邁著先秦淑女步,款款的湊到了穀大用身旁。</P>
“穀掌事,家父的事,勞您費心了。”</P>
“應該的。”</P>
“另外,家父就生怕自己有變,耽誤了穀掌事練功。”</P>
“故而,一直以來都有我來物色穀掌事所需的爐鼎。”</P>
“最近一批,穀掌事何時享用?”</P>
“嗯?”</P>
聽到這話,穀大用頓時眼前一亮。</P>
‘桀桀!’</P>
“好,好!怪不得吳知府,這般寵愛你……”</P>
“會辦事!”</P>
“謝穀掌事誇獎!”</P>
“明晚吧!今天,咱家要和來此的任刺史,商量下如何應對此局。”</P>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