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1 / 2)

重生傳說 周行文 3515 字 2011-03-12






<b></b></div> 送走王德榮,跟我媽一起出門的老爸也回來了,叫上郭振,我們三人在司機的陪同下一起往沈陽開過去。

劉明耀知道我跟我爸一起過來,很是躊躇了一番怎麼稱呼我爸。叫叔叔吧把人喊老了,叫大哥吧明顯是占我便宜,最後決定還是叫叔叔,大概是權宜了一番得罪誰下場比較慘之後的結論。

我爸感覺挺好,坐著兒子的奔馳,跟司機有一句沒一句地發點關於現在時局的牢騷,吹暖風喝冰啤酒,看看車外的風景,回憶一下自己當年的歲月。

他年輕的時候趕上上山下鄉最後一撥,回來之後就是工廠工人,跟我們公司的司機也算有共同語言,聊得不亦樂乎。我對之前的那個斷層時代了解也算不少,看書聽人講之類的,不過經過旁人講述和文字材料的浮飾之後,那些曆史已經變得漸漸不真實起來。傷痕文學的作者們往往在文字中表達自己在那個混亂的年代如何清醒,講述者也多半會略過一些跟自己光彩無關的事,說自己如何如何善良,以此給自己的所作所為找各種理由。

我又想起郭振經常說的那句話來了:人活著不就是不斷給自己找理由麼?

大概如此。

郭振在我身邊翻著一本富勒的《戰略序論》,還有身邊的一本約米尼的《戰爭藝術》,這些書都是老得不能再老的書了,還是托境外翻譯之福才能在現在看到,由此可見文化之間的溝通是何等重要的一件事。

近來郭振對電腦的持續熱情有所下降,尤其是Windows95中文版發行以來,這人開始轉向研究各種戰略書籍,從孫子兵法到近代戰爭史分析一樣不拉。我托了幾次人給他帶了一些暫時沒有簡體翻譯或者翻譯了依然沒有出版的戰爭理論書。研究戰爭在90年代後期幾乎成了大多數男生的必修課,後來經過分支,成了研究兵器的研究國際關係的研究民族精神的……歸納起來出發點倒是好的,說起來也好聽:憂國憂民。不過仔細撓頭想想,口號多於行動,廢話多於決心,大多數也隻是處在“研究研究”的角度。

魯迅以前曾經嘲笑過這種口號愛國青年,說他們無非隻是用一個民族大義的帽子去跟人爭論,希望以愛國的立場去抨擊彆人罷了,實際上自己愛國不愛國,倒並不看重。

我偶爾想起來會覺得有一點鬱悶,這種人跟除了在自己家裡給自己人添亂還做過什麼?幾十年前中國幾個最大的愛國青年有兩把菜刀鬨革命的,也有一直到死都捍衛自己話語權的,那些人締造了一個時代。不過這並不是說一種稱呼什麼人都能繼承,現在拿這些前輩們做掩護的漸漸多了,想起來特沒意思。

如果說到現在的愛國,我更敬佩那些堅持在教育、文化和民族產業事業上的人們,這些人的實際行動就是愛國。

教育成就未來,文化是一個民族延續的象征,經濟則代表了國力強盛。

在這三方麵努力的人,他們夠得上愛國者的稱號。

當然,還有軍人,一個國家或者民族永遠的盾和矛。

我尊敬這些人。

胡思亂想了一番,我收拾心情問郭振:“有什麼辦法查這些人麼?”

郭振搖頭:“現在還不好說,不過也就幾種方法,你心裡應該有數。”

我當然心裡有數,他的手段,我還是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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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明耀站在公司的新樓門口,像個龜奴似的搓著手等我到。這人就比張小桐實在多了,穿了件看起來就很暖的大衣,一點凍著的意思也沒有。我們下車,大家互相招呼之間劉明耀已經把要給我的東西偷偷給我了。

我把資料塞給郭振,一行人順著電梯上到17樓,從17樓開始像逛市場一樣往上走。劉明耀邊走邊向我爹介紹公司種種狀況,北關那邊公司我爸也見識過了,倒沒什麼感覺。在這邊情況略有不同,人也多地方也大,看起來就有排場。劉總和蔡總有說有笑地帶著我爸和郭振往上走,重點介紹了一下遊戲部門。郭振一邊對照資料一邊觀察幾個遊戲部門的人員,就在這麼不經意間,人也介紹過了,那幾個有嫌疑的也見過了。

公司遊戲資料泄漏的同時就有人來一個部門一個部門地參觀,傻子才會不起疑心。一路過來,看這幾個嫌疑人表情也能看出三分端倪。我本來對這種興師動眾詐人的辦法不以為然,卻實在是在其中某位文案的表情變化中敗下陣來。

轉回到會議室,我有點不爽地問郭振:“就這麼簡單?”

郭振苦笑:“沒這麼簡單。還是得一個一個查。”

“你在沈陽這邊也能這麼方便麼?”

郭振看了一眼劉明耀:“我不方便,他可以給我方便呀。”

我一想也是,是我糊塗了,查這種事隻是要信任的人來辦,怎樣進行倒並不是很重要。

郭振早就把幾份東西看完了,往桌子上一丟:“一個星期吧,差不多。”

我點點頭:“那你留這邊一個星期?”

“行。”郭振看看劉明耀,說話簡單直接,“能給我找幾個可靠的人麼?”

劉明耀並不是第一次見郭振,知道他少年老成上不比我差:“有的是。”

“那一個星期夠了。”郭振說,“我辦事,你放心。”

我學著當年主席的口吻拍了拍他肩膀:“郭子啊……你辦事,我當然放心。”

我爸聽我說得糊塗,看這麼多外人在,也不好意思不給我麵子直接就問。蔡青冰雪得很,看出來我有話想跟劉明耀私下說,招呼我爸去看零售點去了。

蔡青的高跟鞋聲漸漸消失在門外之後,劉明耀衝我一笑:“人走了,咱說正事吧。”

我看看郭振,點頭,示意他不用回避。

這是一個對兄弟的禮貌問題。有些事我跟我爸說了也未必能解決,倒不如彆讓他知道,但郭振既然跟我來了,我無論說什麼也不能避著他,這是一種信任,一種態度。

郭振把桌子上的資料收起來,端正坐好,等劉明耀跟我說“正事”。

劉明耀端正表情問我:“行文,你說我是該跟你親還是跟我們家老爺子親?”

我聽出點兒意思了,嘿嘿一樂:“你跟蔡姐最親。”

劉明耀被我說得不好意思地搖搖頭:“嘿,我在你手下乾了幾年了?”

我裝出重度弱智的樣掰手指頭:“呃……好歹也有快四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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