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 / 2)

重生傳說 周行文 3012 字 2011-03-12






那一天,是2000年的元旦。

出來混,無論你位子有多大,馬仔有多少,隨時都會有可能發生意外。你位子越大,就越要留意。所以很多人都把那句話掛在嘴邊:“出來混,遲早都是要還的。”有的時候,報應來的特彆的快。

我們家鄉那地說大不太大,說小卻也不小。能管那麼大片地方的大哥,也就是一方土皇帝。如果他死了,那麼就是很大的一件事情。手下的大哥們為了搶他那位子,必須找出我。我取走了保險櫃裡的東西,有一些官也要找我。

不過最後,我還是成功的離開了。太子他出國了。差不多整個黑道給刮乾淨了。太子他老爸升官了。他的上司倒了。炮哥的死被定性為了黑道仇殺,所以我跑了後追我追的也不嚴。不過我知道,其中一定有******了我。不知道太子他老爸會不會避人家的晦氣換個位子。不過那張椅子換或者不換,人們都當他已經接下了從前上司的位子了。不知道在這個位子上他能坐做長久。不過這些……對我已經不重要了……

我到了一個新地方,這個地方很有錢,不過不是大家都很有錢。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這句話雖然剛說起來的時候很多人都不滿,可是當那一部分人變成了多數之後,大家都很滿意。不過我知道,我不是那一部分人。無論如何,我不敢見光。有些事情,追的不緊是一回事,追與不追又是另一回事。這裡很多有錢人,所以就有很多希望有錢的人往這裡跑。希望能沾點好風水也成為有錢人,就算不能成為有錢人,也能分上一杯羹。這裡也就有了許多外來人口,我也就能不那麼的引人注意。需要吃飯。我不能坐寫字樓,那太張揚。而且,我也沒條件。而體力活我也不能做,那大家都是拉親帶友的,我一個外人太顯目了。我隻有繼續靠打架換口飯吃。而我也不能入黑道。因為進了幫會就要出位,出位之前要先出名。我知道,在我出名後,一定會在出位前死。我隻有半黑不白,一輩子的待在人最多,最能將自己藏起來的那一個階層裡。所以我知道,我一定會沒有錢的。

替人家酒吧,舞廳做打手,看場子這種事情有點無聊,可是卻也很有趣。看著大家一口一口的灌著酒,感歎這個世界越來越墮落,偷聽失戀男女的痛哭抱怨以及遠大抱負,聽小職員們誹謗上司,有的時候還能聽到文學青年們懷才不遇的感慨……這些對我都很有意思。因為我知道,我的人生已經開始兜圈了。哪一天我出去了,那麼我的人生也就到頭了。因為我自己無法去體驗圈子外的世界,那麼聽彆人說話也就成為了我一大樂趣。聽多了以後我剛來那時候的傷心與沮喪就淡了,不僅僅是因為習慣了,還因為看到了更多在圈子裡轉的人了。有的為情所困,有的懷才不遇……

我們平時除了看場子,還會也就在廚房幫些小忙,打烊後收收桌椅掃掃地。畢竟大家不過是來發泄一下而已,真的借酒發瘋的也不多。偶爾在某些地方還會賣賣藥。這個藥是個不錯的東西,比煙好。從前爺爺教我練祖傳武功,說煙、酒小可冶情,大了傷身。所以我就都不碰。可是現在心裡好空,也就接受了。太子從前說,煙能填人心的空子。浮起來的是煙,沉下去的是人生。我就笑他說他的人生是尼古丁。現在抽了起來才知道,它並沒有沉下我的人生。隻是那煙火能把我們的心都給燒沒了,燃儘了。所以,從前老填不滿的心它一下子就裝實了。這個藥它更好,一個小小的藥丸子,就可以讓我們的心都碎掉。然後我們就不在空虛,無心可空虛。讓我們的魂飛掉,所以我們就能好好的嘲笑自己。所以不到半年,我就學會了抽煙喝酒磕藥。一天裡,三分一的時間活在雲裡霧裡,三分一的時間活在彆人的生活裡,隻有三分一的時間是活的我自己。那時候我在床上,夢裡我在笑,與刀疤一起去打街機摸人家姑娘大腿。我在哭,爺爺逼我練功爸爸逼我讀書。我還在抱怨,老師的作業太多口袋裡的錢不夠我買遊戲幣。

“大哥,打烊了。”小刀疤將我的魂拉回來,“我們晚上去哪玩?”

我茫然的看了他一眼,呆了呆才回答:“隨便。”

“知道了,又是我介紹地方是不?”他麻利的收拾東西。

在這個都市,早上5點後是一種生活,下午5點後又是一種生活,到了晚上12點後,還有一種生活。一個人,能過的也就是兩種生活。我過的,是後麵的兩種。

“幾點了?”我茫然的看著他問。不知道為什麼,小刀疤說我這樣子很酷,是麼?快三年了,我連鏡子都沒怎麼照過,不知道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11點剛過,老板今天把這地方借給彆人做元旦聚會,提前下班。大哥你忘記了?”小刀疤不在意的回答,他也習慣了我時常問些彆人一般不問的問題。因為我一般都不會去記什麼事情。

雖然是元旦的晚上,可是天兒卻黑的連一點星光都沒有。不過我並不在意這個。跟小刀疤進了家迪廳,躲在人多的地方我會變的很安心,特彆是在這種大家看起來都不像好人的地方。我找了個地方坐著,小刀疤去跳舞。音樂很轟人,不過也不很難受。曾經坐過來幾個姑娘,可是我沒搭理他們,我等小刀疤回來。他回來了通常會帶著我想要的東西,現在呆的店子太乾淨,沒丸子。

“老大,你剛才可真酷。愣氣走了三個妞。”小刀疤回來了,遞給我一個小袋子。

我接過袋子,打開,倒出一片藥丟啤酒裡。看著它帶著一路氣泡沉入杯子底。我的心中似乎一下子也沉下了一些渴望。

小刀疤也在自己的酒裡丟了兩顆,接著說:“其實老大你好好收拾收拾自己,頭發不那麼亂,衣服換一套。刮胡子的時候仔細點,要不乾脆彆刮了。一定會擺了臉色也能讓那些妞賴你身邊不走。”

我打斷了他的話:“我們接著去哪?”

“時間還早,真正出來玩的妞還沒多少。我想我們先去過過癮吧。”

我一口吞了杯中的液體,站起來:“走。”

“好。哎,等等我,我先喝完。”小刀疤狼狽的大口吞了半杯啤酒,跟在我背後出了門。

他所謂的過過癮,其實也就是去找個姑娘占占便宜而已。他沒膽子也沒條件乾更無恥的事,我也不想。被占占手足便宜,人家不過也就罵兩句,忍了。做大了就不一定了。我們背後什麼都沒有,玩不起。不過如果背後有了支持,誰還來玩這個啊?

做這種事情,最好是找穿OL裝的那些白領們,其次那些衣著樸素的少婦也不錯。因為她們也是在轉著一個圈子。在那個圈子裡這種事情鬨起來了比我們這個圈子麻煩。我們一句喝大了就沒啥事,大家都不是什麼好鳥,誰也不笑話誰。她們那圈子裡鬨了這種事情,絕對不會體麵。而且那圈子裡,被欺負了沒準過了幾天就能變成引誘了人了,或者彆的什麼。所以她們比彆人都更能忍。借著半分酒氣,半分藥力。我們一左一右貼上了一個姑娘,乍逢襲擊她一下子呆住了。我們將她夾著就往邊上拉。我左手從她腋下穿到前麵,壓住了她右肩,右手直接從身下抓起了她右腿,將她半淩空的往綠化帶裡拉。小刀疤貼在她前麵緊壓著她,邊討點便宜。她張開嘴想叫,可是抬頭看到我的臉卻呆了呆,救命兩字出口了,卻比那些已經在黑影中的呻吟還要小聲。我冷哼了聲,不過這聲哼卻是對小刀疤的,跟他說過多少次記得捂嘴。腳步不停,隻要進了黑暗裡,她的抵抗也就變成了哀求。之後就是小刀疤發揮的時間了,過過癮然後順便發點利市。鬼才會來救她。

我想我今天一定是見鬼了,在我倒下的時候。我並沒有感到疼痛,也許酒的力量,不過更多的該是藥的作用。一個踉蹌後摸了摸後腦,溫熱的液體。撐著地要站起來,可是手上一滑坐在了地上。抓起手中的半截東西,再次嘗試的站了起來。看到一個黑影撲到了小刀疤身上,真的是鬼麼?不過懶的去想那麼多了,抓起手中的東西,如從前抓著刀一樣的向他揮去。懶得去想的話,也就跟著習慣走了。打到了東西,不是鬼。左手伸向前,抓著對方衣領就往地上摁。然後,然後就是用手裡的刀子給對方致命的一擊。不過,我手裡這個是什麼?刀子麼?方型的刀子?可是正發愣的時候臉上卻打橫招了一下,往後倒的時候身下傳來一陣劇痛,連那麼昏的腦子都感覺到了。撩陰腿?我該接著怎麼做?不知道,想不出來。忽然有人從背後勒上了我的脖子。這麼粗劣的手法,我甚至可以感覺得到她就在我耳朵邊吐氣。嗬,抓住頭發拉過來,然後插眼。可是,這入手的是什麼?鼻子?耳朵?臉?眼?怎麼抓不到頭發。正在找頭發,又一個黑影倒在我身上。嗬嗬,我甩開他。甩!再甩!不過事情似乎沒像記憶中那樣發展,我帶著他們兩個滾了起來。滾啊滾啊,迷糊裡我們似乎一起向下滾去。我們會滾到哪?十八層地獄?嗬嗬,那麼我一定該下油鍋。不,一定是上刀山,因為身上涼涼的。嗬嗬,也好……

歡迎廣大書友光臨閱讀,最新、最快、最火的連載作品儘在!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