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淺站在停車場入口那頭,神情麻木地看著每一輛駛過來的車。
“你不說盛雁回會回來嗎,我就在這等他,看他會不會回來。”
蔣聽瀾抹了把後脖頸子,不知道說什麼好。
真是親姐妹呀,就這驢脾氣一樣一樣的。
“你要等上車上等,裹個床單子站這兒像什麼話,大半夜的還以為是女鬼呢。”
溫淺仿若未聞,連腳都沒動一下。
蔣聽瀾沒招,也不敢把人丟下,就在附近抽煙跟著她一起等。
有要開進地下停車場的車,看到披頭散發,臉色雪白,裹著白衣的女的站在入口處,全都加快油門開跑了。
人行路上行人來來往往,大馬路上車輛川流不息,城市的霓虹越來越亮,越發璀璨耀眼。
漸漸的,行人少了,車輛稀疏了,璀璨閃亮的霓虹一盞接一盞熄滅。
整個城市漸漸變得暗淡下來。
蔣聽瀾腳邊的煙蒂已經碾碎了一片。
溫淺還是那個姿勢,一動沒動,一句話也沒說,就那樣靜靜等著。
蔣聽瀾終於看不下去了,過去拉她。
“走了,還等什麼,宴會早就散場了,他不會再回來了。”
溫淺被他拽了一個趔趄險些摔倒,蔣聽瀾急忙扶住她。
他根本沒怎麼用力,怎麼這麼弱不禁風?
看了溫淺腳下才發現她沒穿鞋,一直是赤著腳站在水泥地上。
雖說是夏天,可淩晨的夜晚還是清涼如水。
光腳在冷冰冰的水泥地上站三個多小時,腳肯定是凍麻了。
蔣聽瀾黑著臉把她抱起來塞進車裡,趕緊從置物櫃裡拿出毛毯子裹她腳上。
“你是不是傻?為了男人作踐自己值得嗎?你學學你姐,不服氣就打架出氣,一點虧都不帶吃的。”
“一點虧都不吃?那是你沒看見我姐吃虧。”
溫淺大聲吼出來。
她心裡有氣。
氣盛雁回丟下她。
氣蔣聽瀾說她姐的壞話。
她哭著跟蔣聽瀾對質:
“當年想娶我姐的豪門公子把我們家門檻都要踩破了,我姐偏偏選擇了你,你記不記得婚禮上你說了什麼?
你說無論生老病死,無論貧窮富貴,你都不會辜負我姐,你會把她當成小公主寵愛一輩子。
結果蘇家破產了,你就開始嫌棄我姐,冷落我姐。
你把那麼一大家子人都扔給我姐照顧,你在外麵跟彆的女人卿卿我我。
我姐是跟你吵架,跟你鬨,還不是因為她背負的壓力太大了,你嫌她沒有顯赫的家世配不上你,你媽罵她生不出兒子是一隻不會下蛋的雞。
就算我姐忍氣吞聲被你們全家欺負死,你們會有人心疼她嗎?”
“蔣聽瀾,你既然那麼嫌棄她,不能過了就離婚呀,為什麼非要用婚姻綁著她?她做錯什麼了?她不欠你們的。”
溫淺哭著大喊,情緒比之前還要崩潰。
蔣聽瀾被她罵的呆愣,耳邊回蕩著她那句——
“不能過了就離婚呀,為什麼非要用婚姻綁著她?她做錯什麼了?她不欠你們的。”
“你當離婚是那麼容易的事?我們還有個孩子,樂樂。”
蔣聽瀾輕聲說,不知道是說給溫淺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溫淺到家的時候張嬸已經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