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伯承對於治好腿這種事,幾乎不抱任何希望。
但他慶幸,薑止還待在他身邊。
醫生為楚伯承針灸的時候,薑止坐在楚伯承身邊,輕聲問道:「有感覺了嗎?」
楚伯承說沒有。
薑止嘆了口氣。
回到病房,楚伯承撫摸著她的小臉,「眉頭皺成了兩條毛毛蟲,又不是你腿壞了。」
薑止沒拒絕他的親近。
她淡淡笑道:「早晚會好的。」
楚伯承靜靜凝視著她,眼神中的深意,讓薑止看不懂。
薑止問他怎麼了?
楚伯承道:「薑止,你不經常叫我阿哥了。」
薑止微愣。
她似乎不懂他在說什麼。
楚伯承難以開口。
他覺得,薑止跟他,沒有像曾經那樣親近。
以前,他撫摸著她的臉,靜靜望著她時,她會紅著臉偏開頭。
床上時,他稍微粗魯些,她會罵得很厲害。
現在的薑止,過於溫順了。
不管他做什麼,她都不抗拒。
有時候在床事上,他玩一些花樣,他明顯能感覺到她不願意,但她卻從不表達自己的意見。
楚伯承有時候覺得,薑止可能是因為他生病,所以才這樣縱容他在床上胡鬨。
可直覺上,又不像是這樣。
他總感覺和薑止之間,有一道豎起的屏障,明明人就在他麵前,他卻永遠觸摸不到她的內心。
楚伯承指腹掠過薑止的眉心,「在照顧我的這段日子,薑止,你都在想什麼?」
「為什麼要問這個?」薑止目不轉睛,和他四目相對。
「你心思在不在我身上?」
「我心思如果不在你身上,我留在這裡做什麼呢?」薑止抓住他的手,把自己的臉,貼在他手心。
楚伯承感受著她臉蛋的柔軟,「那你心裡還有沒有我?」
這個問題,問的薑止猝不及防。
她愣了幾秒。
楚伯承深邃的眼眸,倒映著她的模樣,「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
薑止回神,「你突然問這種奇怪的問題,我沒有反應過來。」
「那你的答案呢?薑止。」楚伯承執意要她回答。
薑止坦然笑了笑,「我心裡怎麼可能沒有你。」
隻是分量沒有以前那麼重了。
這句話薑止藏在心裡,沒有說出口。
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薑止意識到,她待在楚伯承身邊,註定是要委屈自己的。
再加上她對孩子沒了的事,仍心存芥蒂,她不可能還像以前一樣,對楚伯承一如從前。
如果楚伯承問的是她還愛不愛他,薑止想,她沒法給他一個確切的答案。
她對楚伯承感情淡了,至於淡到什麼程度,她自己都不清楚。
之所以留在這裡,是因為薑止還對楚伯承有感情,她不願意看到楚伯承因為雙腿而萎靡不振,就算要走,她也要等楚伯承的雙腿痊癒再安心離開。
聽到薑止的回答,楚伯承內心的不安稍稍撫平,他拉起薑止的手,把薑止摟在懷裡,親吻著她的發頂,「永遠別離開我!」
薑止依偎在他懷裡,沒說話。
這時,胡副官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