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了卦攤,良辰夜快步趕回酒店,那裏還有薑秋在等著。
薑秋按照地址來到酒店,等了許久也不見良辰夜回來,心裏有些焦急。
眼看紅日西斜,家裏還有事,正猶豫著要不要打個電話明天再見,忽聽“吱呀”一聲,房門打開。
“等急了吧?”良辰夜把背包隨手一扔,倒了杯水給她,又自己灌了幾口,“放心,警差那邊沒什麽情況。”
薑秋自然是不擔心被他舉報的,輕輕點了點頭。
良辰夜開門見山,問道:“薑姑娘,你最近有沒有關於張雲彬的消息?”
“張雲彬?”
薑秋怔愣一下,倒不是不認識此人。說來他也算洗浴中心的常客了,隻是好奇良辰夜,為什麽會關注那麽一個不學無術的公子哥。
不過人家的私事,她也不好多過問。隻如實把自己聽說的消息告知,說道:
“聽說那晚他叫了好幾個姐妹,而且把人折騰的不行,一直做到了後半夜,那東西才消停下來,然後人也跟著睡過去了。”
“還好那晚我在你那……”
想起當時被從房裏抬出去的幾個姐妹,薑秋雞皮疙瘩起了一身,仍有幾分後怕。
但提到那晚兩人的深交時,她落在良辰夜臉上的目光,微微下移,不知為何,乖巧白皙的臉頰上,竟又泛起淡淡紅暈。
折騰到後半夜?那小子還活著,簡直就是個奇跡!
良辰夜打個哈哈,略過她後半句話,繼續問道:“張雲彬離開洗浴中心之後,你還有沒有聽過他的消息?”
薑秋想了想,“最近鎮上正查的嚴,聽說有家ktv已經被封了。得到消息,我們洗浴中心的部分業務被迫停止。”
她口中的“部分業務”,良辰夜心知肚明。
聽她繼續說道:“我聽跟張雲彬交好的姐妹提過,說他那個東西已經不行了。因為這事,他整天把自己悶在超市裏,人也開始變得蔫頭耷腦,半死不活的樣子。”
“對了,他名下那家鎮上最大的超市,現在也沒有心思打理了。聽說之前的經理也辭職了,現在那超市,一天也去不幾個人。”
良辰夜暗自得意,看來時機已到,明天就可以把超市拿下了!
“先……先生?”
薑秋見他癡癡傻笑,笑得合不攏嘴,也不說話,看著有些瘮得慌,於是開口提醒。
但又不知道該怎麽稱呼,因為他會算命,索性這麽喊了一聲。
“啊?什麽?”良辰夜回過神來。
“我是說,你還有什麽要問的嗎?”
“哦,沒了,謝謝你。”
薑秋道了聲不客氣,準備起身回家。
良辰夜似乎想起什麽,開口道:
“對了,冒昧問一下,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如果跟錢沒關係,我或許可以幫你出出主意。而且我看你臉色不太好,應該是過度焦慮導致,嗯,醫術的話,我略微懂一點,可以給你開個方子。”
薑秋露出苦笑,我現在就是為錢發愁,如果有錢,那……
她黯淡的眸子,突然光點閃動,鄭重看向良辰夜:“你懂醫術?”
“懂一點點。”
“太好了!”
薑秋麵露喜色,“我媽病了,你能不能幫我去看看!不過——我拿不出太多藥費……”
她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一雙月牙般的彎彎眉毛,又鎖上一片愁雲。
聽薑秋說完,良辰夜終於弄清楚她的身世,以及愁眉不展的原因。
她幾年前因故離婚,家裏有個病重的老母親,父親在家照顧著,有個妹妹已經嫁人,男方家境也不富裕。
作為姐姐,薑秋為了籌錢給母親治病,不得已才進入洗浴中心工作。不曾想近日鎮上嚴查,斷了來快錢這條路。
“唉!”
良辰夜重重歎了口氣,不想多說什麽,直截了當道:“走吧,我跟你回家看看。”
“可是……”
薑秋猶豫,母親得的是尿毒症,換腎的費用且先不說,單就腎源都很難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