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年就開始說親了,可來說親的都是莊戶人家,她想嫁到縣城所以全都拒絕了。正月的時候清舒同意了創辦族學,這事一傳出去上門來提親差點將門檻給踏破了。
心情好了,她也就更奉承林老太爺了。
林老太爺笑眯眯地說道:“吃完了這塊就不吃了。”
話一落,林承誌父子三人就進來了。
林老太爺見到林承誌時神色僵住了,不過很快他就就問道:“你不是要年底帶文哥兒一起回來嗎?”
看了下隻有樂瑋跟樂書,他眯著眼睛說道:“文哥兒呢?”
林承誌很沉得住氣,說道:“文哥兒要到年底回來,我這次回來是有另外一件事告訴你。”
林老太爺一聽臉就沉下來了,說道:“那些錢我都用來辦族學了,已經都花光了。你要的話,就將我這把老骨頭拿去啊!”
林承誌早知道他的秉性也沒生氣,說道:“不是為這事。”
見他不是為這事回來林老太爺心裏暗暗鬆了一口氣,他其實怕林承誌的,要真跟他翻臉就沒人給他養老了。
“那你回來做什麽?”
林承誌說道:“爹,大哥出事了。”
林老太爺聽到這話嚇得差點從椅子上跌落下去,芹姐兒見了疾步衝上前扶著他。
盯著林承誌,他白著臉問道:“你大哥出什麽事了?”
將他所知道都說了,說完後林承誌道:“我得到消息的時候大哥已經被按察使收監在獄了,隻等皇上判決。
哪怕這些年林承鈺沒管過他,但他仍是林老太爺挺起腰杆與人說話的底氣。現在聽到他出事哪受得了這個刺激,直挺挺地往後倒了去。
“快,快去叫郎中。”
樂瑋說道:“叫什麽郎中?樂書,你快去縣城請了大夫來。”
這郎中隻能治一些頭疼腦熱的,他祖父這情況哪是郎中能治得了的。所以,還是去縣城請大夫比較穩妥。
樂書說道:“為什麽就該我去?你不能去嗎?”
樂瑋不想跟他爭吵,說道:“那你陪爹守著祖父,我去縣城請大夫。”
珍姨娘跟芹姐兒看著他這個樣子,兩人都哭了起來。林承誌被吵得心煩意亂,忍不住嗬斥道:“哭什麽哭,要哭出去哭去。”
兩人不敢再哭出聲,隻眼淚刷刷地落。
林承安比較穩得住,將林老太爺放在床上後問道:“阿誌,大堂哥真盤剝百姓草菅人命嗎?”
“他說自己是冤枉的。景烯已經求了皇上派遣欽差去扯扯這件事,若他是冤枉的欽差必會還他清白的。”
林承安聞言立即說道:“承鈺哥肯定是被冤枉的,那按察使肯定是收了別人的好處冤枉他。”
“不,空穴不來風,這件事很可能是真的。”
林承安一呆:“你為何這般說?”
林承誌將自己的分析說了:“景烯深得當今聖上的寵信,那按察使怎麽可能憑白去汙蔑大哥與景烯結仇。”
清舒與大哥的關係再差,這事他們也不可能袖手旁觀的。這不那位按察使的折子一到禦前,景烯就求了皇帝派遣欽差去查清楚這件事。
“這、這……”
林承安頓時不知道怎麽辦材好了。
大夫來了以後給林老太爺紮了針他就醒來,一睜開眼林老太爺就問道:“你大哥現在怎麽樣了?”
“被關在監牢之中,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清楚。”
林老太爺問道:“清舒呢?她不是侍郎夫人嗎,她爹出這麽大的事她就不管?”
林承誌好脾氣地說道:“景烯已經求了皇上派了欽差,隻要大哥是清白的欽差會幫他洗清冤屈的。”
林老太爺的腦子很清醒,聽到這話問道:“你的意思要是你大哥真的犯了這些事清舒與景烯就不管了?”
“要大哥真的犯了殺頭的罪,你讓清舒與景烯怎麽管?”
這話又讓林老太爺急上頭了:“當然是幫你大哥洗清罪責了。那可是他親爹,她要敢不管我就去告她。”
林承誌說道:“你要告那就去告好了,我不攔著。”
清舒是他們林家的姑娘沒錯,但符景烯又不是林家的人,他不願意管這事難道還能將刀架在他脖子上。更何況景烯與清舒兩人已經求了皇上派遣欽差去,該做的已經做了。
說完這話,林承誌就準備回去了。
“不許走。”
林承誌理都沒理他,徑直走了出去。有這樣的父母,真是做子女的悲哀。
林老太爺氣得喘不過氣來。
大夫開好了藥方,與珍姨娘說道:“一共二兩銀子。”
珍姨娘哪會出這個銀子,說道:“我們沒錢,你去找樂瑋要吧!”
大夫看著珍姨娘佩戴的金耳環跟金手鐲什麽都沒說,蓋上藥箱道:“病人年歲大了不宜再受刺激了,不然會沒命的。”
要是一命嗚呼了還好,就怕氣得癱瘓在床,這樣病人受折磨家人也跟著遭殃。不過林家有錢又有這麽年輕的妾室,倒是不愁人伺候。
回去的路上,樂瑋問道:“爹,大伯出事對文哥兒有沒有影響?”
樂瑋對林承鈺的印象很不好,加上三房也沒沾過他的光,所以是好是歹對他們都沒什麽影響。可文哥兒就不一樣了,不僅是他親弟弟以後也會是三房的門臉。
林承誌說道:“沒有。文哥兒已經記回到我名下,你大伯出事影響不到他的。”
“爹,文哥兒明年下場嗎?”
見林承誌點頭,樂瑋問道:“這次下場有把握嗎?”
聽到這話林承誌笑了下道:“他的先生說文哥兒下場肯定能考中,我已經與他說好了十月份回來。”
樂瑋忙道:“爹,那我去接他。”
“不用,他那麽大個人了還用接什麽,自個回來。”
樂書說道:“爹,等文哥兒明年考中了秀才,到時候咱們回桃花村擺上個十七八桌的。”
林承誌心情極好:“還沒考,說這話為時尚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