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學士一愣。一般來說體己都是在臨死前分給孩子的。一是防備孩子不孝留著體己防老;二是就算兒孫孝順用自個的錢也自在。
譚太太看向譚經綸,說道:“明知道我的體己已經沒有了偏還要說這話,她這是想我死呢!”
譚學士看向譚經魁,問道:“你怎麽說?”
譚經魁垂下頭說道:“二叔,那些錢我都已經花了。”
譚經綸心頭一沉,說道:“娘的體己有三四千兩,不過兩年時間你就花沒了,你說說你是怎麽花的?”
譚經魁沒吱聲。
譚太太看不得這樣逼迫譚經魁,不由護著他說道:“你弟要更進一步,筆墨紙硯以及應酬哪樣不用錢。再者錢都已經用掉了,現在追究這個有什麽意義?”
譚經綸不由質問道:“你也知道想更進一步要花錢,那為何當初經業進京你一文錢都不給?娘,你有當經業是你兒子嗎?”
在他來京之前他妻子說除非譚經魁將譚太太的體己全都拿出來,不然醫藥費她是不管的。大房的錢都由他妻子掌管,這次來他是將自己的私房錢帶過來的。
譚學士明白過來了,說道:“好處都是他們兄弟拿,出錢出力就找經業?莫怪林氏不願給你出醫藥費。”
一碗水不端平,落到這個地步也是咎由自取。
譚太太蠻橫地說道:“我生了他,他就該管我。”
譚學士卻不跟她說話,與譚老爺說道:“兩個選擇,一個是她留下治病不許她踏出大門一步;第二明天就回老家去。”
譚老爺自然是選第一條了。
譚學士看著他說道:“你要留下她治病可以,但你必須管束住他。若是她再出去鬨或者去找林大人,宗族是絕容不下你們的。”
“賢重……”
譚學士冷冷地說道:“大哥,經業不僅僅是你們的兒子,他也是譚家的子孫。你們可以不在乎他的前程,但我與家族在乎。”
族裏出了人才然後回饋家族,家族也就越來越興旺。反之,家族就會落敗族人的日子就不好過。
譚太太不甘心地說道:“他不管我的死活,你跟宗族為何不管?”
譚學士冷哼一聲道:“經業已經儘所能地幫你治療了,你還想他怎樣?一定要得逼他割肉還母剔骨還父才肯罷休嗎?”
說完,他看向譚老爺說道:“大哥,你要再繼續縱著她逼得經業跟你們斷絕關係,我看你下半輩子怎麽辦?”
譚學士雖然告誡過譚老爺但信不過他,所以他朝著譚經魁說道:“若是你娘再出去鬨,你以後也不要再下場了。”
就這德性就是考中進士當了官也不可能福及宗族,相反很可能會給宗族帶來禍患。
譚經魁臉色大變。
除了拿譚經魁的前程做威脅,譚學士還留下了兩個婆子照料譚太太。說是照顧,其實就是看住她。
譚太太大受刺激天天在家裏鬨,鬨得譚經魁都無法安心溫書,可譚經綸不許他搬出去要求他留下一起伺疾。知道這事後譚太太改罵譚經綸,氣急了也放話說要去衙門告他忤逆不孝。
譚二太太知道這事後就在外應酬時說她得了癔症,整日在家叫嚷著要去告三個兒子忤逆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