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振起這日正好有事不在衙門,等中午才得了消息。他臉色非常難看,這麽大的事問都不問過他就定下來,他們將自己當什麽。
關章看著他的臉色有些發怵,不過還是硬著頭皮說道:“二爺,那姑娘樣貌雖普通,但很聰慧才情也好。侯爺跟夫人都覺得這門親事極好,所以就定下來了。”
關振起又不是三歲孩子,這話豈能糊弄得了他:“這門親事是不是有什麽不妥當?”
關章沒說話。
關振起冷哼一聲說道:“衡相的嫡孫女又不愁嫁,好端端的為何會跟我定親?是不是這姑娘有什麽隱疾。”
頭次成親都得經過他的同意,這次卻先斬後奏說裏麵沒事誰會信,就是不知道這裏麵藏了什麽貓膩。
關章不想他胡亂猜測,說道:“衡姑娘沒不妥當,隻是這門親事是衡家二太太瞞著衡家人定下的,我們也是交換了庚帖才知道此事。”
“瞞著衡家人定的親?”
關章解釋道:“這衡二太太是繼母,與衡家六姑娘一向不和。咱家夫人相中了衡六姑娘請了中人去說,她一口就應下了。”
關夫人相中衡六姑娘,不是因為對方聰慧過人而是其身份。首輔的孫女啊,要關振起娶了他仕途定然一帆風順。也是這種急切的心情讓衡二太太鑽了空子,差點跟衡家結仇。
“衡家的人不同意?”
關章搖頭道:“當時庚帖都換了,衡家不同意也隻能認了。”
關振起憋屈得不行。衡家姑娘又如何?他又不是娶不上媳婦,至於這般上趕著嘛!
至於說被騙,他娘又不是傻子怎麽可能連衡二太太的心思都摸不透。說是被騙,其實就是順水推舟。
關章看他神色,勸慰道:“二爺,夫人開始也是瞞著侯爺的,直到兩家交換了庚帖侯爺才知道。為了兩家的臉麵這婚事隻能繼續了。”
關振起又不是愣頭青,事已成定局也沒再說廢話:“婚期呢?定下來了沒有?”
“定了,定在十一月。侯爺跟夫人的意思是,到時候讓衡姑娘到海州與你完婚。”
關振起是官員,除非是公差或者致仕丁憂不然不能離開任職的所在地。若擅自離開,不僅頭上的烏紗帽保不住功名也會被革除。
沉默了下,關振起問道:“衡家六姑娘是不是不願意?”
關章沒回答這個問題,而說道:“婚期都已經定下了,二爺也該將新房跟家具都布置起來。”
這意思不管是衡六姑娘還是關振起既婚事定下誰不能反悔,不然丟的可就是兩家人的臉麵。
關振起有些憋屈,但又不能說他們什麽,畢竟他們也是為自己好。
晏哥兒聽聞他砸了一個麒麟白玉鎮紙心情大好,飯都多吃了半碗,然後回屋寫了一封信。
童嬤嬤提醒道:“二少爺,不管你心裏怎麽想的,老爺始終是你親爹。老爺若是不好,你也一樣不得好。”
晏哥兒笑著說道:“這個不用你說我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