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宴徑直走到主座前,向父親行禮。
薑頌站在謝長宴身側,盈盈下拜,向謝父問安,“兒媳薑頌,見過父親大人。”
謝廣庭微微點頭,目光在薑頌身上停留了片刻,隨即移開。
“薑頌,是個好名字。你既已嫁入我謝家,便是我謝家之人。日後需恪守婦道,相夫教子,為我謝家開枝散葉。”
“阿頌定當謹記父親教誨。”薑頌低眉順眼,擺出一副溫順的模樣。
謝廣庭點了點頭,又轉向謝長宴,“宴兒,你既已娶妻,便算是真正成人了,為父對你彆無要求,隻盼身L無恙,平安順遂。”
謝長宴一言未發,隻是微微頷首,以示應承。
他的表情依舊淡漠,仿佛世間萬物都難以在他心中激起波瀾。
謝廣庭見狀,也並未再多說什麼,苦澀無奈地歎了口氣。
他揮了揮手,示意薑頌可以起來了。
薑頌站起身來,感覺到背部微微有些發酸,但她仍舊保持著端莊的姿態,不敢有絲毫懈怠。
謝廣庭的目光再次投向薑頌,語氣稍微柔和了些。
“阿頌,你剛過門,有許多不習慣之處。但你要記住,謝家雖大,規矩卻不多,隻要你恪守本分,自然能在這裡過得自在。”
“阿頌定當謹記父親教誨,在謝家安心度日,儘好兒媳的本分。”
薑頌以新婦之禮為謝父敬了一杯茶,她雙手捧著茶盞,舉過頭頂。
謝廣庭接過茶盞,輕輕抿了一口,然後放在一旁的茶幾上。
“阿頌,宴兒的情況你大抵也知道了,望你日後能多擔待些。”謝廣庭說著,目光中流露出深深的憂慮。
薑頌心中一沉,她自然明白謝廣庭話中之意。
雖說謝長宴的長相超乎她的想象,讓她心生歡喜,但其身染怪病的傳聞似乎也並非空穴來風。
想起他過分白皙的膚色,身上那若有似無的藥香,以及從方才見麵到現在,他一直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整個人看上去跟提線木偶似的,缺乏生氣。
薑頌的心不禁揪了起來,心道:謝長宴他到底怎麼了?不會真被什麼邪祟纏身了吧?
她麵上卻不敢顯露分毫,“父親放心,阿頌既已嫁入謝家,自當夫君共進退,無論風雨,必不相棄。”
謝廣庭欣慰地笑了笑,這兒媳婦與他之前背調的情況大為不通。
本以為是個木訥的庶女,卻沒想到如此通情達理、聰穎得L。
“好好好,如此我便放心了。”謝廣庭連說了幾個好字,足見他對薑頌的記意。
一旁的謝長宴聽到薑頌的這番話,眸光微閃,他側頭看了薑頌一眼,眼中流露出些許異樣情緒,但很快就消失不見。
“你生母葬在何處?”謝廣庭突然問道。
薑頌微微一愣,“回父親,我娘親葬在城外的靜安寺附近。”
原主的生母為安定侯外室,逝世之後是沒有資格進入薑家墓地的,隻能葬在城外一處偏僻之地,靠近靜安寺,也算是個風水尚可的安息之所。
“嗯,你跟宴兒已成婚,尋個時間,回去祭拜一下。也好讓你娘知道,你如今有了歸宿,這樣她在九泉之下也能安心了。”
薑頌心下感動,隻覺公公麵上看似威嚴,實則是個心細如發、L貼入微的人,忙福身謝恩,“多謝父親L恤。”
謝廣庭點了點頭,又詢問了薑頌一些在安定侯府時的生活瑣事,薑頌都一一作答,言談舉止十分得L。
這之後,謝廣庭便讓她退下了,薑頌如蒙大赦,恭敬地行了一禮後,轉身退出了永壽堂。
“少夫人!”謝如意迎了上來,臉上帶著一貫的溫暖笑容,“少爺和老爺還有話要說?”
薑頌點了點頭,“嗯,他們還在裡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