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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
邀月院中,宋郡王被抄的風聲剛從宮中傳出來,浮雲便迫不及待前來稟告。
“宋郡王貪汙枉法,偷竊國寶,這會兒估計再無緩轉之地了。”
早在宋淮修幾次險些害得蘇瀾聲譽儘毀後,浮雲便對宋郡王極為不待見。
更何況,宋郡王明知小姐與攝政王有了婚約,竟敢膽大包天以三小姐的婚事要挾求娶小姐,實在恬不知恥。
如今落到這步田地,不過咎由自取。
“是嗎。”
蘇瀾沒有絲毫意外,“這一切不過隻是開始。”
她可不信宋郡王會無故不惜得罪攝政王,也要求娶她。
隻怕這其中,難逃有人作祟。
“小姐的意思是……”浮雲小臉一懵,沒明白過來。
她不動聲色臨摹字帖,“宋郡王被抄,但終歸與相府有婚約,事已至此,隻怕二妹妹忍不住了。”
不出蘇瀾所料,宋郡王的事剛一落定,蘇頃月便去了榮錦堂。
“祖母,請喝茶。”
老夫人接過了蘇頃月遞過來的茶盞抿了一口,淡淡道,“不錯。”
她側目掃了一眼眉心緊鎖的蘇文濤,冷聲問,“對了,聽聞宋郡王身死,郡王府也被皇上下旨抄了,那雙兒跟宋淮仁的婚約,你打算如何?”
蘇文濤愁眉不展,遲疑了片刻,“兒子想,既然宋郡王府已經被抄,那宋淮仁也成了庶人,婚事就此作罷。”
縱使他再不喜蘇頃雙,但她終歸是相府的小姐,代表相府的顏麵。
蘇頃月乖巧地站在一邊,眼底幽光一閃而過。
“糊塗!”老夫人怒目拍案,“要是不將她嫁給宋淮仁,那相府的名聲何在?”
她氣惱不已,恨鐵不成鋼地指著蘇文濤說,“屆時,所有人都會說相府中人貪戀權勢,背信棄義,你還有何名聲!”
“父親。”
蘇頃月咬了咬下唇,柔聲道,“父親,本來女兒不該開口的。隻是女兒也覺得祖母說得對,三妹妹的婚事是早就定下來的,若是此時毀約,隻怕旁人置喙。”
她停頓了片刻,沉聲開口,“父親難道忘了,三妹妹已經有了宋淮仁公子的孩子。”
“難不成,父親要等三妹妹的孩子生了出來,再為她另找夫婿嗎,這樣著實不妥。”
荷姨娘紅著雙眸,站在門口,厲聲打斷了蘇頃月的話,“二小姐,這是說的什麼話!”
她拉著蘇頃雙徑直跪在了蘇文濤麵前,哀求道,“老爺,雙兒是您的女兒,難道您就看著她去跳火坑嗎?”
蘇頃雙抹著眼淚,哭得梨花帶雨,“父親,女兒由始至終都不想嫁給那宋淮仁。”
蘇文濤眸中閃過不忍,剛要鬆口。
卻被老夫人搶過話道,“雙兒與宋淮仁婚約已成定局,若就此作罷,豈非牽連相府名譽受損。”
是啊,要是將雙兒留下,相府的名聲也就完了。
難保皇上聽聞了此事,不會遷怒到他身上。
蘇文濤雙手緊握成拳,猛的狠了狠心,“是,兒子明白。”
“老爺!”荷姨娘瞪大了含著眼淚的眸子,驚愕地喊出了聲。
她跪在地上,掙紮著朝蘇文濤挪了過去,“老爺,那宋郡王可是犯了錯才被抄家的。您若是將雙兒嫁過去,那她後半輩子就完了!”
蘇頃雙的淚水也接連不斷落下,悲傷至極,“父親,女兒不嫁,女兒不嫁!”
“放肆!”
老夫人咳嗽了幾下,一腳踢開荷姨娘,“你們要是識大體,那就該乖乖遵守婚約。當初要不是蘇頃雙自己爬上了宋淮仁的榻,蘇家的名聲會被連累嗎?”
聽了老夫人的話,蘇文濤臉一冷,當即彆開眼眸,狠聲道,“來人,把三小姐送到宋郡王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