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顛簸,官道也並不平坦,加上如此倉促地趕路,對李婧來說實在是受了大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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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走了半個時辰,宋惜惜便見她臉色蒼白,捂住了胸口似乎想吐的樣子,她問到："是不是暈馬車了要不要我叫車夫慢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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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用慢,"李婧擺擺手,"要最快的,妾恨不得這馬兒長了雙翼飛到西寧去,王妃莫要看妾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實則能吃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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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吧。"宋惜惜拿過包袱取了寶珠準備的蜜餞乾果,發現有梅子乾,便道："快含著一顆,會好受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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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李婧撚了一粒放入嘴裡,那鹹酸的滋味在口腔裡散開,確實把惡心反胃驅散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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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蒙那邊,謝如墨命人改造好了馬車,馬車容納得張烈文躺下,鋪上了軟墊減輕顛簸造成的痛楚,軍醫同他一起坐在馬車裡,為他扇去悶熱,隨時查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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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餘的人,王彪都給他們準備了最好的馬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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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彪之前一直沒怎麼露臉,知道他們要出發了,這才出來相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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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看十一郎,十一郎也沒看他,兩人幾乎沒有眼神的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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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方十一郎準備上馬,他忽然喚了聲,"十一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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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十一郎回頭,"元帥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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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彪看著他剃掉胡子依舊黝黑的臉,沒有半點往日的風華了,他心頭微微地一酸,"很高興你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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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十一郎露齒笑了,"多謝元帥,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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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帶傷翻身上了馬,英姿利落,端坐馬上,後背挺直軍人風姿半點不減,這麼多妹婿裡,他其實最欣賞方十一郎,可惜這緣分就這麼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