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冷幽幽,像兩口古井,幾乎不透任何的光芒,就這樣盯著宋惜惜。</p>

宋惜惜也看著她,之前去大長公主府也見過方嬤嬤,那時的她身穿石青色綢緞衣裳,威嚴浸入她臉上每一道皺紋裡,讓很多人望而生畏。</p>

但現在,一身靛藍色的衣裳皺巴巴,發鬢亂糟糟,簪子東倒西歪,眼袋耷拉成三角形,臉上的黑斑也明顯了許多,瘦得厲害。</p>

憂心如焚加上絕食,才使得她憔悴如斯,瘦得也近乎脫相了。</p>

看似什麼都不在乎,在等死的狀態,但實則她很焦心,不然也不至於忽然如此的老態龍鐘。</p>

陳以去跟她聊過,但是她一句話都沒說,連個眼神都沒給陳以。</p>

現在對著宋惜惜,她卻首先開口,"休想從我嘴裡聽到不利於公主的一個字,勸你不要浪費口舌。"</p>

宋惜惜道："杜勤說,是你救下我小堂叔一家,如果不是你,估計我小堂叔一家不在了,衝這點,謝謝你。"</p>

方嬤嬤鼻子裡嗤氣,冷冷地道："自作多情,我沒有要救他們,本就是我派人把他們抓來的,殺與不殺,什麼時候殺,隻在我一念之間。"</p>

"不管如何,他們活著走出大長公主,毫發無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