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初生(1 / 2)







“孩子生了吧?男孩還是女孩?”坎達斯·切爾諾西放下手中的書籍,向走入房間的銀發女子問道。

希格·艾德霍德看了一眼手中抱著的肉嘟嘟的孩子,回答自己的丈夫:“女孩。”

“那個也完成了吧?”希格略帶不確定地問道。

即使她是人類大賢者,煉金之塔的榮譽塔主,即使是在無儘虛空裏也是數得上號的煉金術創造者之一,對於“那個”也沒有太大的把握。

畢竟“那個”可是幾乎超脫了煉金術的範圍的真正意義上的“生命”了。

坎達斯點點頭,他也就在剛剛完成了“那個”,於是他對著希格說道:“走吧,一起出去走走吧,畢竟,你生了個孩子。”

他即使是大賢者,但不眠不休的工作了那麽長時間,也該放鬆一下心情了。

微笑著點了點頭,希格一隻手抱著孩子,另一隻手被丈夫牽著,二人一同走出了不算大的宅邸。

這一天,王都裏的人都知道了,來自虛空的兩位大賢者,生了一個男孩。

四年後。

兩位大賢者的宅邸之中多了一位整天醉心於學習知識的他們的兒子艾路德。

王都最大的酒館之中多出了成天在裏麵呆著的超小隻的銀發可愛蘿莉伊倫諾。

外人看來,大賢者的兒子一直呆在家中學習知識並無不可,畢竟父母都是眼光非常長遠的人,肯定也希望自己的兒子到達甚至超越他們。

事實也的確如此,但隻是這個學習方法略有不同罷了。

朗姆酒館之中。

銀發蘿莉伊倫諾躺在一個大酒桶之上,向著旁邊一群大漢吹噓著自己有多麽多麽厲害。

周圍的大漢們也都饒有興致的聽著伊倫諾的吹噓,這簡直是要吹上天的節奏。

不僅是因為這銀發小蘿莉看上去身份尊貴,長得可愛,最重要的是,她在吹噓時,其中總會有真實的情報穿插在其中,這讓這些不弱的冒險者們可以省下一大筆原本用在情報上的金幣。

隻要不是超級誇張的例如“我昨晚到西邊的森林裏砍了好幾萬隻黑皮”這種,其它的情報都是真實的,這是前人用無數的金幣帶來的情報。

酒館之中不時響起一陣陣豪爽的大笑。

“不要看我這麽小,在我年輕的時候,可是當初屠過一直盤踞在北方的七階冰霜巨龍的,那巨龍可是一頭古龍,魔法運用甚至可以攪動整個大冰川。”伊倫諾一遍口詞不清的吹噓著,一邊把手中的綺麗的冰焰酒對著嘴直接灌了下去。

這種連大漢都不敢說自己能喝下兩三瓶的烈酒,這柔弱的小蘿莉已經對著嘴直接吹了兩瓶了,況且在她左手邊的酒桌上,已經堆滿了有名的烈酒。

朗姆酒館的中年老板發自內心的笑了笑,自從半年前伊倫諾來到酒館,原本生意就爆滿的酒館每天的利潤竟然又驚人的增長了百分之十。

其中有百分之五是這個小蘿莉自己所帶來的,還有百分之五也是因為這個小蘿莉的影響力所帶來的。

可見伊倫諾這堪稱恐怖的酒量了,也足以看出她點的酒有多貴了(多敗家了)。

而且伊倫諾一個月才能來上這裏一趟,即使是從早坐到晚,也喝不了多少酒。

若是按正常的朗姆酒算,她就算是喝個上千噸都帶來不了如此多的收益。

可她喝的酒一瓶就能抵得上按噸計的朗姆酒。

一把將手中已經空了的冰焰酒瓶甩在一旁,(這東西一瓶的價值就相當於好幾噸的朗姆酒)伊倫諾搖搖晃晃的從酒桶上爬了起來。

“嘿嘿。”她笑著,步伐虛浮,活脫像一個街邊快要醉倒的酒鬼。

“我!”童聲響徹在酒館之中。

“伊倫諾!”她突然昂起頭,一雙透徹的眼眸有些迷茫,裏麵混合著的是些許的渾濁與幾乎要溢滿的堅毅。

一股子與她這幼小身軀完全不符的氣息以她為中心緩緩向周圍擴散而去。

朗姆酒館的角落裏,正喝著低度數酒的頭戴黑巾的盜賊停下了手中正旋轉著的刀刃泛著瑩藍色的匕首。

她微微抬頭,望向伊倫諾,驚疑不定的小聲喃喃:“古老...的氣息?!”

盜賊的麵色有些凝重,她不明白為何眼前的看似毫無威脅的小女孩竟然會擁有著如此怪異的氣息。

伊倫諾則小手一揮。

“老勞倫,來一杯墳場!”

煙灰色頭發的中年老板停止了一直擦酒杯的動作,他將紋著荊棘叢的灰色手帕放在一旁,動作極快的取出數瓶價值不一的名酒,嘴角泛起一抹微笑。

他勞倫當然要笑,墳場可不便宜。

幾種五顏六色的酒從瓶口傾瀉而出,看似很多,其實卻按照最完美的比例混合到一起,相互交融在了一起,成為了一種全新的宛若藝術品般的酒液。

輕描淡寫的調好了酒,老勞倫把這名為墳場的湛藍酒液丟向了差點就要摔倒的伊倫諾。

盛裝著湛藍酒液的精致酒杯恰到好處的被伊倫諾的右手一把接住。

她先直接對嘴灌了一口。

一絲絲晶瑩透亮的湛藍酒液從伊倫諾的嘴角溢出流下。

不過她並不在乎。

隨後伊倫諾將一些幾乎沒有人會相信的已古老的塵封多年的事跡緩緩道出。

隻是在酒館之中並沒有人會相信這個銀發小蘿莉所說的是事實。

他們更多的是把伊倫諾所說的當成傳說來聽。

一邊聽著伊倫諾手舞足蹈繪聲繪色的講述,和那宛若真實經曆過的語氣,低頭擦拭著酒杯的老勞倫嘴角微微上揚,麵色柔和起來,他盯著手中的灰色手帕,仿若想起了一些令人值得稱道的回憶。

盜賊依舊坐在一旁沒有動作,眉頭卻越加緊鎖,她不明白伊倫諾,看不懂這個小蘿莉。

“也沒有必要吧,和我也沒什麽關係。”

盜賊將匕首固定在皮革上,準備離開這裏,她可不想和這種人有什麽牽連,那會導致自己之後的運氣飄忽不定。

隨著伊倫諾用一個宏大的場麵將“故事”結束,酒館之中的冒險者們紛紛鼓起掌來,大聲叫好。

伊倫諾的講述仿佛真的將他們帶入了那個“古老的時代”,讓他們代入了其中的角色,感受到了不同人的故事與承擔。

每一個角色都有血有肉,有自己的性格與自己的故事。

雖然有人懷疑這是真實發生的事實,可是沒有一個人提出來,因為曆史上根本就沒有伊倫諾所提到的

所以他們感歎,這個不過四五歲的小蘿莉講故事的技巧也太好了,幾乎將一段不存在的故事講述成了一段真實發生的曆史了。

那個名為修納的王者也實在是太艱辛了,從一名平民硬是成為了一國之主,其中付出了多少他們不知道,但僅從伊倫諾透露出的冰山一角就可以窺見,這是他們所不能承受之重。

酒館之中罕見的稍微安靜了一下,許多人還在回味剛剛伊倫諾所講的故事。

銀發小蘿莉透過酒館的窗戶看了看天色,一輪巨大的金色夕陽沉入了地平線之下。

天黑了,該回家了。

於是她向老勞倫打了個招呼,在老板充滿笑意的目送之下走出了酒館的大門。

……

“那個沒長眼睛的東西還有多久來?”希格麵色有些凝重,語氣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坎達斯無奈地望了妻子一眼,也被這沉重的話題弄得有些壓抑,道“不清楚,不過應該就在這幾十年裏了。”

銀色的月輝撒下,讓世界披上了一層朦朧的麵紗,使氣氛顯得格外恬靜,卻絲毫無法緩解二人的憂慮。

希格白皙的手指輕輕敲打著窗框,發出清脆的“噔”“噔”聲,眉頭緊鎖著。

“我們得先把孩子送出去,這樣才無後顧之憂。”

“當然,但是那個地方是不是有些過於危險了。”希格對於丈夫這種直接把孩子至於危險之地的做法還是不理解。

這不就是剛出了狼窩又入了虎穴嗎。

那個地方對於他們這種存在當然是沒有任何威脅的,但是對於到現在才剛達到一階邊緣的伊倫諾來說危險程度還是太高了。

希格搖了搖頭,否定道:“太早了。”

“我回來了!”帶有些許疲憊的稚嫩童聲從樓底傳來,伊倫諾迷了好幾次路,曆經千辛萬苦終於才回到了自己的家裏。

原因無他,實在是王都太大了,至少伊倫諾本人是這樣認為的。

雖然她隻在方圓一公裏的範圍內活動,可是一次性找對路對她簡直就是世紀難題。

即使她已經迷了上百次的路了。

“別忘了,那裏可是可以去那個存在的地方。”坎達斯也有些無奈,任誰也不想讓自己的孩子幼年的時候就獨自一人生活。

“也是,那就按你說的辦吧。”

坎達斯也想讓伊倫諾有一個美好的童年。

可是,他們,

別無選擇。

聽見了伊倫諾的聲音後,讓希格原本心中的陰霾掃蕩一空。

“伊倫諾回來了。”

她正想下樓迎接“好不容易”才回來的孩子,她也知道伊倫諾的迷路水平。

坎達斯無奈的翻了個白眼,道:“孩子又去勞倫那邊了吧,真是,還沒一個酒桶高就開始學會喝酒了,都是和你這個不負責的母親學的。”

希格下意識的看了看之前堆在腳邊的大小不一的各色酒瓶,這些雜亂不堪的酒瓶下一個瞬間就消失在了原地。

做完這些,希格才呼出一口氣,朝著樓下的伊倫諾走去。

但她前腳才剛踏出一步,希格的身子猛然一頓,看向身旁的坎達斯。

坎達斯同樣注視著她。

同時歎了一口氣,二人的麵色逐漸的嚴肅凝重起來,希格知道,伊倫諾是又見不到她了。

“祂已經知道了,我們的計策。”希格的聲音開始變得冰冷起來。

“預料之中。”

嘴角一勾,坎達斯沒有露出任何驚慌的神情,隻是雙目變得一片混沌。

“錯亂。”

坎達斯雙手一揮,使出了一招詭異的魔法,或許已經不能被稱之為魔法了。

感受到一股特殊的能量將自己包裹起來,希格沒有反抗,任由這能量將自己帶到了一片不可名狀之地。

這裏沒有光明,卻令人可以視物,沒有空間,卻能行走,這裏已經超脫了虛空基本的概念,違背了太多的定律,卻依然沒有被虛空同化。

這是二人的底牌之一,在虛空中都堪稱是大殺器,是足以與真正神明抗衡,甚至弑殺神明的存在。

“隔絕。”

“存在消失。”

“意義改換。”

“矩陣組合·融合。”

希格渾身上下綻出了幽藍色的光芒,潔白的身軀上無數繁奧的咒文閃耀,進入了一種奇異的狀態。

雙目更加深沉,坎達斯的眼中好像包含了整個虛空。

這幾種恐怖的矩陣組合使出,完全可以讓他們二人在神明麵前飄蕩幾十萬年而不被察覺。

但現在二人卻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一道偉岸目光的掃視,是不過是間隔時間略微變長了而已。

“還剩十年的時間,伊倫諾她們應該沒有什麽危險了。”

希格鬆了口氣,神情輕鬆了下來。

“當初使徒走的時候也不清掃一下,虛空行走者這種東西都留在這裏,老托兒那家夥也不願意出來,整天待在墳墓上麵看那個什麽書,也不怕自己被拉進去,我們兩個科研人員有什麽戰鬥力,真是,切。”

語氣有些不善,坎達斯對口中的“使徒”和“老托兒”兩人充滿了怨念。

“你也不是不知道,就連君主和死鴉都走了,要等下一個曆年才回來,不要怪他們啦,也不都是他們的錯。”

“而且我們不是不能弄死這個跑來跑去的家夥,隻是因為不能動手罷了。”

“那群怪物好不容易安息下來,要是我們隨意出手,喚醒或者招來了那些怪物,豈不是還是自討苦吃,你上次不還和君主弄死過一個麽,那種難纏和危險程度,稍微忍一忍,都是為了孩子。”

苦笑了一下,希格對著身旁的坎達斯做出了寬慰。

“使徒那家夥一個眼神就能掃滅的,還留給我們...真是...”

......

屋內沒有任何聲音,這讓伊倫諾有些沮喪,她要是早一點回來的話說不定還能碰見父母。

“這該死的王都,弄這麽多條路乾什麽也不知道!哼!”

精致的小臉耷拉了下來,伊倫諾氣鼓鼓地揮了兩下拳頭。

仿佛感知到什麽,伊倫諾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惡作劇般的笑容。

就連王都大騎士都無法察覺到的人影緩緩逼近道伊倫諾的舍後。

她的背後多出了一道不屬於她的小影子。

然而就從表麵上看,銀發小蘿莉仍沮喪的呆立在原地不知道在思考什麽。

那一道憑空多出的影子在無比貼近伊倫諾影子的地方停下了,影子並沒有選擇融入伊倫諾的影子中去,因為有一次影子就這麽乾過,之後瞬間就被伊倫諾給一手揪了出來,之後就遭到了一番不可描述的調教。

所以在有了之前的慘案後,影子絕不會重蹈覆轍了,這是血與淚的教訓,她不可能會忘記。

伊倫諾雖然實力低微,但對於身體的掌控和感知能力已經遠遠超出她所在的生命層次了。

之所以如此注重,是因為希格和坎達斯曾多次告誡她“自身是一切的根本”,還讓她每天練習的增長不到達一個程度就不能出去玩。

這才使伊倫諾在這麽小就能到達如此深奧的境界,因為她對外麵的世界實在是太好奇啦,太想要出去溜達啦。

“嘿嘿。”

一種陰謀即將得逞的奸笑回蕩在另外一個空間之中,不過這聲音卻意外的稚嫩。

“抓住你了。”

抓與被抓的雙方內心不約而同的閃過這句話。

……

“啊!”

“啊!”

第一聲是伊倫諾用來嚇人的。

第二聲尖叫的主人則是明顯透露出了那種被驚嚇到了的感覺。

小臉上勾勒出一絲不屑的笑容,伊倫諾雙手懷抱在胸前,居高臨下的看著麵前已經被嚇得坐下倒在地上並開啟“瑟瑟發抖”的抱頭蹲防的金發小人兒。

“艾路德,你說怎麽辦吧。”五歲的伊倫諾的話語之中卻意外透漏出了大人教訓孩子時的語氣。

“我...我...”艾路德顫顫巍巍的透過指縫小心的看了一眼那站在她背後的伊倫諾“大魔王”

她幾乎都要哭出來了,上一次伊倫諾對她的“調教”至今還曆曆在目,她可不想再一次嚐試那種感覺。

於是,可愛程度絲毫不遜色於伊倫諾的金發蘿莉帶著些許哭腔說道:“姐...”

艾路德隻來得及說出了一個字,後麵的長篇大論在喉嚨裏盤桓著,她想把伊倫諾繞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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