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顧芷然微不可查地鬆了一口氣。
剛才跟顧芷然一起的幾個朋友也回來了,他們看著顧芷然有些慘白的臉色,關心的問道,“芷然你沒事吧?你的臉色不怎麽好看的樣子,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顧芷然有些勉強的揚起了一個笑容,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我沒事,隻是剛才身體忽然有些不舒服。”
“原來是這樣,那芷然你現在感覺怎麽樣了?還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我沒事了,謝謝關心,隻是剛才讓你們看笑話了。”
看著顧芷然黯然傷神的模樣,幾人七嘴八舌地安慰了起來。
“哪裏哪裏,芷然你中間那段彈得特別好,要不是身體不舒服,肯定能驚豔全場呢!”
顧芷然一一謝過,也知道他們之所以這樣大多是看在了沈大師的麵子上,而後她開口表示自己要去一下衛生間,幾人同樣表示了理解。
總算隻剩下了自己一個人,顧芷然舒一口氣,去衛生間之後便在梳妝台前用冷水給自己拍了拍臉,又重新補了一個妝。
就在這時,梳妝台的鏡子後麵倒映出了半張讓她熟悉至極的絕美側臉。
顧芷然心臟的地方一跳!
她猛地站起來,轉過頭去,椅子滑動的刺啦聲瞬間成了這靜悄悄的衛生間中的唯一聲音。
“顧瓷?!你怎麽在這裏?”
這話出口,顧芷然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了。
她咬著唇,一隻手緊緊的抓著椅子的靠背,才讓自己的情緒沒有繼續失控下去。
見到顧芷然,顧瓷懶懶地將手機放進口袋,挑了挑眉,“不叫姐姐了?”
顧芷然的目光死死地盯著顧瓷,充斥著打量、驚疑、探究等種種的情緒,一時之間沒有開口。
隻不過當她的目光落在顧瓷戴在頭上的屬於保潔員的帽子,和她高高紮起的頭發,忽的輕鬆的笑了。
她剛才雖然隻是一瞥,但也還記得,站在覃老身邊的女子是將頭發披著的。
更何況,若顧瓷真的是覃老帶過來的徒弟,現在又怎麽會帶一個屬於保潔員的帽子?
想來,她這些日子確實是太過緊張了,才會將人看成了顧瓷。
隻不過她仍舊試探著問了一句,“姐姐是在這裏打工嗎?”
聽到姐姐這兩個字,顧瓷懶得再理會顧芷然,直接將帽簷往下一壓,懶懶散散的朝外走去。
顧芷然卻以為這是顧瓷被戳破之後的惱羞。
她整個人放鬆了下來,又重新恢複了原本的優雅。
想了想,她笑吟吟的從背後叫住了顧瓷。
“姐姐若是缺錢大可以直接跟我說,看在爸媽的份上我大可以給你介紹一份體貼些的兼職,你又何苦來這裏做一個保潔員?”
看著顧瓷頓了一下的背影,顧芷然若有所思的歪了歪頭,又有些不屑的笑了。
或許,來做保潔員是假,想要借機來接近那些她這輩子都本無法接觸到的大人物,從而一步登天才是真吧?
從衛生間出來,顧芷然新認識的幾個朋友正在外麵等著,神情中帶著幾分躍躍欲試。
看到顧芷然,幾人立刻朝著她招手。
“芷然,覃少爺他就在那邊,我們過去認識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