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揮，在第3節高低不當，不分輕重，又在第6節發現了團員出現錯誤的時候，采取了錯誤的補救。還有第7節，節奏方麵出現了錯誤，他沒發現，照舊指揮。當然這也不能全怪你，畢竟拖著一個有想法的一提首席，也不容易。”

聽到這話，聖光樂團的指揮也是臉色大變。

他十分不服氣顧瓷所說的，但是一時之間自己竟然也回憶不起來，自己在指揮那幾個小節的時候，究竟是如何處理的。

唯一讓他記得的就是第6節團員的錯誤。

那個時候他確實是急了一下，因此補救的並不是很好。

但是對於顧瓷說的關於首席的話，他是讚同的。

他們的一提首席也就是整個樂團的首席，性格要強，即便是在樂團裏麵也不甘屈於他下，因此總是會自作主張，不聽他的指揮。

此時此刻，楊指揮的臉色已經全然變成了認真，甚至於他旁邊的幾個老師也都仔細的聽顧瓷說了起來。

幾個老師確實不是學指揮的，但是資曆擺在這裏，也曾經是樂團中的一員，自然也能夠聽得出來音樂的高低。

他們先前的時候，確實已經在心裏麵對所有樂團的表現給出了相應的分數。

這些他們心中都有數，但是問及具體原因，他們也並不是知曉得很清楚。

現在聽顧瓷這樣說著，在看楊指揮讚同的眼神，他們竟也覺得有幾分道理。

最後，顧瓷緩緩地將視線轉移到了顧芷然的身上。

“還有那個彈鋼琴的，第2節第6拍亂了，第4節與整體音軌脫軌，你在想什麽？第5節第2個音節，本不是你該進場的時候，你在那個時候進場了，為什麽？”

顧芷然的臉色在一瞬之間變得慘白，她萬萬沒有想到，顧瓷最後竟然直接將矛頭對準了她！

為什麽顧瓷她就是不願意放過她？

明明她已經夠倒黴的了，可是顧瓷似乎一點都不顧及情麵，一心想要將她往死路上逼！

難道顧瓷她不知道如果她這一次琴協的考核不理想，她一定會被楚詩嫻責罵的嗎？

難不成顧瓷就這麽想看她被楚詩嫻責罰嗎？

她的拳頭握緊，緊接著微微一笑，“這是我們對於這首樂章的改動，想必大家也能夠接受適度的創新，而音樂也需要不斷的創新，與時俱進。”

顧瓷輕哂一聲，“與時俱進和低級錯誤，不是一個意思。”

顧芷然覺得渾身發抖，眼裏也閃爍起了淚光。

隻是此時此刻，聖光樂團的其他人全都自顧不暇，也怕顧瓷一個不開心就將火燒到她們的身上，根本沒有一個人敢開口為顧芷然說話。

而這個時候，評審的幾位老師也才剛剛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他們愣愣地看著顧瓷的方向，一時之間誰都沒能夠說話。

倒不是不想說什麽，反而是……在這個時候，他們反而不知道應該要說些什麽了。

他們……太震驚了。

顧瓷的天賦，實在是太出乎他們的意料。

先前，別人對於顧瓷隻是上台演了一次指揮的話語，因為這直接不攻而破。

沒有一個依葫蘆畫瓢的指揮，能夠把別的樂團當場演奏的樂章解析到這個地步。

這，隻能是顧瓷她自己的能力。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坐在角落裏的一名老者開了口。

“小姑娘，你願不願意當我的徒弟？”

聽到老者開口，所有的評審老師都是一愣，緊接著，他們的眼裏不約而同地劃過了一抹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