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他們三個也好久沒聚了。</P>

特彆是陸山河離婚之後，陸山河參加聚會的次數，簡直屈指可數。</P>

周牧生和施長海見到他，兩個人都是一愣。</P>

相比上次住院的憔悴，他的精神狀態好了一些。</P>

但整個人看上去，還是消瘦了很多。</P>

不止如此，他整個人的氣質，簡直是有了質的改變。</P>

之前是滿身矜貴，雖然透著高冷，但他舉手投足之間，都是屬於成功人士的驕傲和自信。</P>

可現在，矜貴還是有的，畢竟刻在骨子裡的東西。</P>

可他整個人，內斂了很多。</P>

如果說之前張揚高調，肆無忌憚，像是一把沒有劍鞘的絕世名劍，光芒四射，銳利無比。</P>

那他現在就像是把自己藏在了劍鞘裡，沒有人看見他的光芒。</P>

甚至那劍鞘都灰蒙蒙的，毫不起眼。</P>

他把所有的鋒芒和銳利，都收了起來。</P>

整個人像是得了新生，和從前，判若兩人。</P>

周牧生和施長海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震驚。</P>

施長海最先反應過來：“山河，出什麼事了？你怎麼……變成這樣了？”</P>

可能在旁人眼裡，看不出陸山河有這麼大的變化。</P>

可這兩人是從小和他一起長大的，對於他的性子，再了解不過。</P>

陸山河現在給人的感覺，不像是二十多歲，反倒像是四五十歲，經曆了歲月的磨礪，見識過了所有的喜怒哀樂，然後回歸到了最質樸的狀態。</P>

像是看破了紅塵已經六根清淨的出家人。</P>

周牧生也問：“公司沒事吧？”</P>

陸山河看見他們，徑自走過去坐下，隨手把正裝的扣子解開，這才說：“沒事。你們是什麼表情？做什麼見了鬼的樣子？”</P>

“你這個樣子……”施長海說：“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受了什麼打擊。”</P>

周牧生說：“有事你就說，是兄弟，能幫的肯定幫。”</P>

“沒事。”陸山河又說了一遍：“不是要喝酒？”</P>

周牧生摁住他的手：“你不能喝。”</P>

畢竟十二指腸潰瘍，不是開玩笑的。</P>

陸山河不像之前，唯吾獨尊，彆人的話，在他眼裡基本沒什麼用。</P>

周牧生說他不能喝，他嗯了一聲，然後大手往旁邊伸，給自己倒了一杯水。</P>

他這個反應，叫周牧生和施長海又都愣住了。</P>

“怎麼了你？真沒事？”周牧生問。</P>

施長海遞給陸山河一根煙，陸山河倒是接了。</P>

點了以後，他吸了一口，才說：“沒怎麼，就是覺得……好多事都沒意思。”</P>

施長海皺眉：“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跟厭世似的……我聽說現在好多人都有抑鬱症，你要不要找個心理醫生……”</P>

“長海！”</P>

他話沒說完，就被周牧生嗬斥一聲。</P>

施長海不甚在意地倒了一杯酒：“我說的都是實話……好好好，我不說了還不行？”</P>

周牧生極為不滿地瞪了他一眼。</P>

陸山河這個情況，一看就不正常，他還在旁邊煽風點火？</P>

周牧生去看陸山河：“公司如果沒有太忙的事情，出去散散心。你要不想一個人去，我請個假，陪你幾天。”</P>

陸山河唇角勾了勾：“不是要拉練？”</P>

“拉練之前還要安排一段時間。”周牧生說：“幾天的時間，還是抽的出來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