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奕澄原諒了他,兩個人緊緊抱在一起。</P>
然後,夢醒了。</P>
周牧生在他病床邊坐著,先罵了他一頓,然後說:“你把自己弄成這個鬼樣子,我回去怎麼跟老爺子交代?”</P>
陸山河睜開眼又閉上。</P>
懷抱裡好像還殘留著林奕澄的體溫。</P>
還有讓他迷戀的熟悉的馨香。</P>
可現在,一切都沒了。</P>
如果可以,他想一直夢下去,不想醒來。</P>
周牧生深吸一口氣,開始給他交代。</P>
最後說:“芹菜都不能吃,你聽見了嗎?”</P>
結果陸山河依舊是一副神遊天外的模樣。</P>
周牧生想一拳打上去。</P>
他又深吸一口氣,才說:“我得回部隊,現在已經耽誤了半天了……”</P>
陸山河這才睜眼:“你走吧。”</P>
“你這個樣子,跟要死了一樣,我怎麼走!”周牧生吼道:“就為了一個女人,值得嗎!”</P>
為了一個女人,差點搭上自己半條命,好像是不值得。</P>
可他之前做了那麼多對不起林奕澄的事情。</P>
想想曾經會讓她傷心難過,不知道她得有多少次,背著自己流眼淚,陸山河就心如刀絞。</P>
如果他死了,能挽回曾經的那些錯,讓他死了又怎麼樣?</P>
是他欠林奕澄的。</P>
特彆是他想起他把夏瑩瑩認成蕭雨琪,對林奕澄說的那些話。</P>
陸山河是真的想死的心都有。</P>
是啊,他欠蕭雨琪一條命,那就用他自己的命去還。</P>
他憑什麼要求林奕澄?</P>
他哪裡來的臉?</P>
他都沒對人家付出過,倒是好意思要求人家替他還債。</P>
他現在才知道,他把林奕澄傷得有多深。</P>
之前林奕澄說的那些話,是因為她真的被傷透了心,想和他分開,以後和他再也沒有交集。</P>
可笑他還覺得那是欲擒故縱。</P>
陸山河現在幾乎不能安靜下來,不忙工作,他滿腦子都是林奕澄。</P>
想著兩人之前的相處和溫馨,想著兩人過於和諧的夫妻生活,他能會心一笑。</P>
可更多時候,隨著回憶,湧上來的是痛苦和寂寥。</P>
如今伴隨的,還有身體上的傷痛。</P>
周牧生把他安排好,急匆匆回部隊去了。</P>
陸山河住院的事,還是沒瞞過老爺子。</P>
最後從淮北派人過來,把他接回去了。</P>
老爺子本以為,陸山河鬨過那一次,之後就應該長記性了。</P>
沒想到,這種事還有第二次。</P>
老爺子罵都懶得罵他了,一句話都不想和他說,板著臉不看他。</P>
陸山河在家裡養了幾天,反正家裡有醫生,老爺子還叫了專業的人來護理他。</P>
生氣是生氣,也不可能真的不管他。</P>
過幾天,確定他身體沒事了,陸山河下樓,和老爺子深談了一次。</P>
最後,陸山河跪在老爺子膝前,像小時候那樣,臉埋在他腿上,無聲流淚。</P>
老爺子摸著他的頭:“我一輩子,心裡隻有你奶奶一個。結果,你爸,你,一個比一個不靠譜。事已至此,孩子,以後不管是找到橙橙,還是喜歡上其他人,都彆再把感情當兒戲了。”</P>
陸山河重重地點頭。</P>
隻是,沒有其他人。</P>
隻有林奕澄。</P>
不管找不找得到人,他心裡,隻有林奕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