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歲。”小十便哭了起來，“大表哥，求你了......”她不敢獨自留在林府，她怕寄人籬下，怕被人欺辱。彼時林家人皆在門外送彆，她聽見舅母在身後冷笑了一聲，“與你那不知羞恥的母親一樣！”小十心中十分難過，母親的事她並不清楚，但必是犯了什麼大錯罷，就連母親亡故時父親攜她去大梁報喪，外祖母都不肯開門相見。舅母素來威嚴，小小的她不敢反駁。她抓住大表哥的長靴，不肯鬆手卻也沒再哀求，她怕在舅母麵前給母親丟臉。但大表哥俯身朝她伸出了手，衝她一笑，“小十，上馬。”那日春和景明，她緊緊握住大表哥溫熱的手，借著他的力道翻身上馬。他指節修長，掌心溫熱，小十一直記在心裡。記憶裡大表哥的懷抱十分溫暖，可此時她卻周身冰涼，不由地便抱緊了他的手臂，喃喃喚道，“大表哥，小十很冷......大表哥......”那人卻驀地甩開了她。身上一涼，小十兀自驚醒。她渾身滾燙，一張臉燒得通紅，卻又止不住微微戰栗。抬眸見孟章麵色不善，正蹙眉睨她。原來方才抱著的竟是孟章。小十畏怯地望他，眸底驚慌失措，但若方才清醒，給她一百個膽子也絕不敢碰孟章一下。高熱使她嗓音沙啞，“小十不知是公子，公子恕罪。”他大抵是嫌惡極了，起了身，三兩下便將袍子褪下扔進青鼎爐裡，那上好的緋色錦緞華服霍地一下被炭火卷了進去，立時竄起老高的火苗來，將中軍大帳斥得一股焦糊味。她沒有穿過那麼好的衣袍，就連素日裡裹胸用的不過也是柔和一些的布帛罷了。他定是覺得被她碰過的衣袍不乾淨了，因而才棄如敝屣罷。此時已是平明時分，晨光熹微，將大帳映得泛白。小十垂下頭去，額上仍隱隱約約傳來痛覺，她身上很冷，迫得她不得不緊緊蜷成一團。那人隨口問道，“大表哥是誰？”小十打起精神來，“是舅舅家的哥哥。”“叫什麼名字？”她雖發著熱，但頭腦尚算清醒。舅舅與大表哥都是魏軍主將，若被孟章知曉了這層關係，隻怕會將她拖到陣前做出對魏國不利的事來。她便信口胡謅了一個，“顧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