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夏萱出來找白小年接頭，頭倒是接上了，但是……</P>

有必要這麼敷衍嗎，誰家間諜接頭在包子鋪裡。</P>

而且是杭州小籠包。</P>

“你那麼喜歡吃包子，下回我請你吃上海的生煎。”</P>

白小年看著她，笑了：“你上次見到我時，也是這麼說的。”</P>

他吩咐老板把包子裝了起來，然後領著榮夏萱七拐八拐，上了一輛停在隱蔽巷子裡的汽車。</P>

白小年又把車開到了更荒蕪的田地邊上，這裡已經全是土路。</P>

榮夏萱觀察了一下周圍環境，屬於喊破喉嚨也沒人能聽到的地方。</P>

“抱歉啊，我的記性不大好，很多事情想不起來了。”榮夏萱現在已經毫無壓力承認失憶了，她又沒騙人的。</P>

“了解，我先做個自我介紹，我叫白小年，原名裘令泓，九年前在上海蘭心大劇院，父母慘死，我一個人逃了出來，被你收留，後來又資助我念書，讓我做你的情報員。”</P>

他歎了口氣：“這已經是我第三次在你麵前做自我介紹了。”</P>

熟練到令人心疼。</P>

榮夏萱：“你習慣就好了，至少我還沒把你徹底忘了嘛。”</P>

“沒有忘得徹底，但也差不多了，我已經有兩年多沒收到活動經費，不得不找了份能賺錢的工作。”</P>

“這份有前途的職業，就是剿總司令部的秘書？”</P>

榮夏萱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我看你不是缺經費，是另有所圖吧。”</P>

白小年：“當年殺害我父母的人，手法非常專業，是個經驗老到的殺手，我推測他可能是一名特工，所以我加入剿總司令部，希望能夠查到有用的線索。”</P>

“為什麼是剿總司令部呢？因為它設在杭州——你的家鄉，還是因為剿總的司令錢虎翼霸占了你曾經的家？”</P>

“談不上霸占，錢虎翼跟隨日本人占領杭州的時候，裘莊已經被我那個敗家子哥哥賣給了潑皮無賴，把它變成了一座肮臟的妓院。”</P>

榮夏萱見他隻字不提錢虎翼的二太太，就故意說：“哦，你作為秘書肯定有機會重返裘莊，故地重遊一定感觸很深吧，有沒有碰到曾經的故人呢？”</P>

白小年仿佛胸口中了一箭，“我的大小姐，你明明什麼都知道，還故意逗我？”</P>

“我又不確定錢虎翼的二太太是不是你的青梅竹馬，你在錢虎翼身邊這麼久，還沒把她拯救出來，我當然很疑惑了。”榮夏萱滿臉無辜。</P>

“我想救她，可我沒這個本事啊。”</P>

在白小年的嘮嘮叨叨中，她大概明白了這個怨種哥在榮家情報體係中的作用。</P>

簡單來說，白小年就是個小斥候，俗稱探子。</P>

榮夏萱當初是救了他，也資助了他，但這不是白救的，而是給白小年開了一張巨額欠條，可憐的白秘書在少年時代到處打工還賬，一邊念書一邊打五份工，雖然大部分是在榮家的產業打工，但工作量是一點折扣都不打的。</P>

這個萬惡的資本家，還經常指使他做危險的工作，來償還利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