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曉夢在家待到晚上，確定沒人監視她之後，就溜了出來。</P>

她第一個找的是榮夏萱。</P>

“現在是晚上八點，你沒睡醒？”</P>

榮夏萱啞著嗓子，像是剛剛唱完一百場戲，“早睡早起不行嗎？養成良好生活習慣，能活的久一些。”</P>

顧曉夢知道她又在鬼扯，懶得理她，直接問道：“我被酒井扣在了特高課，玉姐說她找過你，現在外麵什麼情況，軍統有什麼動作？”</P>

“哼！氣死我了，軍統的倒黴鬼被抓了唄，害死我了。”榮夏萱對打賭輸了這件事耿耿於懷，她什麼時候陰溝裡翻過船啊。</P>

都怪軍統這幫人，根本不靠譜嘛，難怪幾年之後要被拉清單的，活該！</P>

要不是他們，她哪兒會輸啊。</P>

輸一次，就要了她半條命呢。</P>

汪曼春要是上癮了，她另外半條命也得交待了。</P>

顧曉夢：“那個人就是個煙霧彈，真正的特派員根本沒抓到。”</P>

“你說什麼？”榮夏萱捂著胸口，眼神中帶著三分震驚，三分悲痛，還有三分的淒涼。</P>

“沒抓到？也就是說我根本沒輸。”她氣得捶胸頓足。</P>

顧曉夢傻眼：“你還希望酒井抓到他嗎，喂喂，我也是軍統的人，大家都是抗日統一戰線，你是不是分的太清楚了。”</P>

“你懂什麼呀，我是賭上了尊嚴，以為自己遭遇了滑鐵盧，哪知道是敵人太狡猾，使用了欺騙戰術！”榮夏萱嘶啞著聲音吼出來，仿佛在黑暗中迸發出了不甘的火焰，要把壓迫和剝削通通打倒！</P>

“誰欺騙了你？”顧曉夢表示有被嚇到，她現在跑出去，說自己不認識這個瘋子還來得及嗎？</P>

“對啊，誰欺騙了你呢？”另一個聲音從房間裡麵傳來，語調慢悠悠的，但是壓迫感十足。</P>

“還能有誰，當然是可惡的酒井美惠子！”榮夏萱的語氣一百八十度轉彎，變得極其諂媚，“她試圖欺騙我，如果不是曼春姐識破了她的詭計，現在我們已經落入敵人的圈套了。”</P>

“你知道就好。”汪曼春像清宮太後一樣，在榮夏萱殷勤的攙扶下，坐到另一側的沙發上，“你們繼續談吧，就當我不存在。”</P>

顧曉夢：……</P>

要是她觀察的沒錯，汪曼春應該是從裡側房間窗戶鑽進來的，然後她還大搖大擺出現，這麼大一個活人，誰能當她不存在啊。</P>

這種情況下，她還能跟榮夏萱談論機密情報嗎？</P>

顧曉夢用口型問榮夏萱：你在乾什麼呢？</P>

榮夏萱咳嗽了聲：“曼春姐不是外人，你在特高課的時候，我們推測酒井肯定是給你安排了特殊任務，然後又查到你去過糧店，最後找軍統的人證實，他們有一套利用糧食價格波動設計的密碼……”</P>

該說不該說的，她都當著汪曼春的麵說了出來。</P>

顧曉夢整個人暈暈乎乎，不是，她學習的紀律好像不是這個樣子，但要是讓她指責榮夏萱違反紀律，好像也不對。</P>

因為她泄露的是軍統的秘密，地下黨那邊的她完全沒說，藏得嚴嚴實實，但榮夏萱本身沒有軍統的身份，說她違紀泄密，還真說不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