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曼春眼神飄忽，“我發現他是一個情報販子，跟我交往其實另有目的。”</P>

“然後你就把他剁了。”榮夏萱摸了摸自己的胳膊，“還丟進了下水道，衝進黃浦江裡。”</P>

“那種小報的花邊消息你也信？”</P>

“沒有這回事嗎？人家說的有鼻子有眼呢，清理下水道的工人找到了一隻人手，上麵戴著一隻戒指，祖母綠寶石的，聽說是你們家送他的。”</P>

汪曼春非常真誠地望著她：“首先，我才舍不得送祖母綠寶石戒指，隨便找了個假的糊弄他的，後來我發現他有問題，就剁了他一隻手，把人丟到浦東的江邊，讓他自生自滅。”</P>

“那隻斷手怎麼會進了下水道呢？”</P>

“哼，那是他自己交給小報記者的，他知道法租界的報館有後台，我不敢明目張膽去搜查，所以放出我殺人分屍的消息來惡心我。”</P>

“你就這麼放過他了？”</P>

“當然沒有，我將計就計乾脆把事情炒起來，演變成我有殺人分屍的愛好，而且已經殺了好幾個對象的傳聞，他嚇得再也不敢回上海，日本人反而更加器重我了。”</P>

榮夏萱撇撇嘴：“什麼嘛，鬨了半天你其實沒有殺人的愛好？反派氣質大打折扣呀。”</P>

汪曼春有些哭笑不得：“哪有好人家會希望自己的另一半是個殺人魔的，你腦子瓦特啦。”</P>

“我無所謂呀，因為這就是你的底色，後來我又慢慢改變了你，至於你以前是什麼樣的人，我不在乎，也願意跟你一起承擔後果。”</P>

汪曼春輕輕擁抱她：“你不在乎，但我在乎的，小混蛋呀，你們那個正經組織我是知道的，他們容不下我這樣的人，所以我不能讓你受到牽連。”</P>

榮夏萱嘿嘿一笑：“沒關係，我早就決定功成身退，以後我們跑路就是了。”</P>

“你舍得那個讓你寫檢討的人？”</P>

“呃，這就不是舍不舍得的問題，我就是單純想看她們談戀愛。”</P>

汪曼春嫌棄地推開她：“我看你的毛病更嚴重，離我遠一點。”</P>

明台經過搶救之後，情況穩定下來，黎叔和於曼麗照顧著他，明樓終於放下懸著的心，鄭重向汪曼春道謝。</P>

“曼春，我真的沒有想到，竟然是你救了明台。”</P>

“你不是沒想到我會救他，而是沒想到我這樣一個特務漢奸，還有回頭的一天。”</P>

明樓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該解釋什麼。</P>

“我知道你也試圖勸我抽身離開，不要再助紂為虐，可是你必須利用我，利用我對你的信任打探情報，師哥，不管你承不承認，在你回國後見到我的第一眼，你就已經決定放棄我了。”</P>

汪曼春望著明樓，心中無比坦然，其實她早就放下了，隻是偶爾回頭看一看過去的人，會讓她更加珍惜眼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