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聽他話在家休息的蘆葦,記掛著雲景公司的代發工資。
下午出門前吞了片布洛芬,就開車去了銀行。結果剛坐下,就被黃海投喂了好些補氣血的零食。
“這是上好的阿膠,吃完告訴我一聲,我再給你送。”
蘆葦道了謝,“後續的那些,弄完了嗎?”
黃海搖搖頭,“你的賬號密碼我又不知道,咱倆再去一趟?”
兩人剛到樓下,就看到雲景公司的財務主管拿著公章來了。
“蘆經理,王經理讓我來找你補後麵的手續。三個章,營業執照的都帶著。”
蘆葦心裡明鏡似的,這是孟長津授意的。
他也在提點她,就像早上那碗粥。
孟長津對她好,隻是想對她好。她這個寵物,孟長津還沒有失去耐心。
所以現在,寵著慣著。
等哪天心血來潮,有了新歡或者昔日白月光回歸,她這個寵物才是真的被流放。
好聽點,是流放。不好聽的,就是打入冷宮,毫無出路。
就在對公櫃台,所有的手續辦妥之後,蘆葦道了謝。
等人走後,她才拿出手機給孟長津發了句謝謝。
意料之中的,沒有回複。
蘆葦每到這幾天臉色都不大好,那張厭世臉更是臭的,就像批注著四個字,生人勿近。
她看著窗外被烈陽炙烤的樹葉,紋絲不動的立在那裡。
思緒很快飛到鄰市,青城。
天黑以前,蘆葦開著車一路上了高速,快車道上她片刻未停。
終於趕在9點前,到了一個破舊的小區樓下。
這個小區的年齡,比她還大。破舊的,不像樣子。
這種的小區,隻一點好,樹木蔥鬱,啾啾蟲鳴,不絕於耳。
她帶著買好的禮品敲著二樓的鐵門。
吱嘎聲響起,裡麵走出來一位頭發花白的老人。看見她,開心地笑著。
“老婆子,暖暖回來了。”
蘆葦進了屋,坐在黃花梨的沙發上。蔥白的指尖劃過扶手,來來回回的。
“還沒到日子,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福伯笑著問。
“下月要忙,怕不得空。想著提前回來,反正每年就這一回。”她捧著水杯,小口的啄著。
“那我明天上午就去準備東西,一起去。提前就提前吧,沒人會怪你。”
這屋裡的陳設,隻有這個黃花梨的沙發還值錢些。其他的,都是年代久遠的東西。
廚房裡忙碌的柳嬸很快端著一碗飯湯麵出來,“暖暖,餓壞了吧?”
蘆葦心裡泛酸,眼睛被生生刺痛。壓回去的眼淚,全都湧在心頭,隨著血液,擴展全身。
這麼一大碗麵,兩個黃燦燦的荷包蛋蓋在上麵。
“最近,還有人上門嗎?”蘆葦借著大口吃麵,掩飾掉心頭的酸苦。
福伯搖搖頭,“沒有,就算偶爾碰見,也沒人再提了。”
蘆葦努力讓自己笑的和婉些,“那就好。給你們打的錢,彆舍不得花。”
當年蘆氏破產,銀行和供應商聯合先凍結了蘆氏集團賬上所有的錢。接著就是蘆家所有的不動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