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

顧夕瑤揪住顧軒的耳朵：“老實交代。”

“真不是我，再說了，我哪有這個本事讓她中毒啊，就是這女人壞，然後報應來了而已。”

顧軒很講義氣的，絕對不供出蕭蝶。

“你覺得我會信？”

顧夕瑤笑眯眯，這種眼神比生氣還恐怖。

顧軒頓時慫了。

“媽咪，做人要講義氣的對不對？總之呢，這就是惡有惡報，我跟你講，是讓大家都不要擔心。”

就算慫，顧軒也堅持沒把蕭蝶給供出來。

顧夕瑤皺了皺眉頭，然後點頭：“好吧。”

“那媽咪，這件事就這麽過去了好嗎？”

顧軒試探著問。

顧夕瑤親了親他，點頭：“好。”

“耶！”

顧軒一蹦而起，開心的拉著蕭平走了。

顧夕瑤看著他離開，看著門關上，心情很沉重：“你說我這樣的沉默，會不會害了顧軒？”

“我覺得你這樣很好，顧軒懂得什麽叫做義氣，而不是一有事就推身邊的人來承擔。”

冷逸給予肯定。

顧夕瑤還是有些不自在：“可是我沒告訴他，做壞事是要有法律來製裁的。”

“嗯，可他懂得不要做壞事，因為做壞事會惡有惡報。”

冷逸笑著架起二郎腿，直接轉移話題：“你猜到下毒的人是誰了吧？”

“嗯。”

顧夕瑤拿起手機打電話：“蕭蝶，來我房間一趟。”

蕭蝶來了。

視線掠過冷逸，最後定格在顧夕瑤身上，不等她問，就開口承認：“毒是我下的。”

“我知道。”

顧夕瑤笑了笑：“顧軒跟我講說王豔美他們是惡有惡報，讓我們都不用擔心的時候，我就知道是你。”

“顧小姐，我沒讓小少爺摻合。”

蕭蝶一貫的冷漠。

可這話的意思，卻是怕顧夕瑤責怪顧軒。

“我就想知道，是顧軒求著你這麽做的嗎？為什麽一開始不告訴我們，而是要私下報仇？”

顧夕瑤拉著蕭蝶坐下，言語沒有怪罪，隻是想知道原因。

“小少爺說他要他要那兩個人承受你承受過的一切苦難，他要那兩個人知道什麽叫報應。”

蕭蝶語氣透著森冷：“而我，答應了。”

不僅是她答應了，蕭霆也答應了。

“……”

臥房裏很靜。

蕭蝶定定的看著顧夕瑤，好幾秒之後開口：

“顧小姐，我知道您身為母親，想要教會小少爺真善美，想要讓他知道就算是壞人做錯事也有法律製裁。

可這個世界往往就是這樣，邪惡，沒有章法。

當時小少爺就算報警，找不到證據根本無法製裁王豔美母女，就算是定罪了。

她們的刑期才多久，三年？五年？

可以償還您所承受的一切？

可以補償那段日子裏，不僅是您，還有您身邊的人所承受的恐懼跟絕望？

顧小姐，或者您覺得我這樣手段殘忍，可我不後悔！”

“我沒有怪你，也不覺得以牙還牙有什麽錯。”

顧夕瑤笑了。

她拉著蕭蝶的手，聲音很輕：“如你所說，我是擔心顧軒跟蕭平受到影響。”

“所以當小少爺要求我把毒藥給他，他說要親自動手的時候，我拒絕了。”

蕭蝶唇角透出淺淺地笑：“我說他的手上不該沾著人命。

顧小姐，希望您能明白，我跟您一樣想要嗬護小少爺，但我們都應該明白，能力越大者麵對的黑暗就更甚。

我不希望在我們無法庇護之時，小少爺連保護自己的能力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