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下雪,又怕太冷。”顏心笑道。
景元釗:“雪下得多,來年莊稼收成好。
冷就冷點。”顏心點點頭。
到了二十日的清晨,刮了一天一夜的風停了,有雪粒子打在屋頂,劈裡啪啦作響。
顏心今天和景元釗結婚。
院門口一切如常,院內卻貼了喜字,到處紅彤彤的;庭院的枯樹,也紮了一些大紅色絹花。
早起時的雪粒子,很快化為小雪,似柳絮般飄飄蕩蕩。
顏心和景元釗坐在一起閒聊。
“南姝怎麼沒來?”顏心問景元釗,“我還以為她一大清早就會過來。”“沒來正好,咱們可以清淨些。”景元釗說。
上午的雪下得不大,薄薄一層覆蓋在道路與樹梢上。
程嫂從昨天開始,就在準備今天的“喜宴”,每樣菜都追求色香味俱全。
時間到了下午四點,張知來了。
張南姝和孫牧居然還沒到。
顏心:“他們倆呢?”張知:“稍等,他們一會兒來。
南姝要送你們一份大禮。”景元釗:“她能送什麼大禮?”就這麼一會兒工夫,雪越下越大,輕盈小雪變成了鵝毛般大雪,地麵很快一層白,庭院的泥土痕跡被遮得嚴嚴實實。
顏心瞧著越來越大的雪,問張知:“南姝和孫牧出門了嗎?等會兒還能回來?”張知:“應該快回來了。”便在此時,院門被敲響,白霜冒雪出去開了門。
孫牧先進門。
他沒有打傘,隻戴了一頂軍帽,帽子上一層雪;身後跟著兩個人,身形纖瘦,都穿著灰色鬥篷,帽簷壓得很低。
顏心猛然站起身。
景元釗的目光,穿過庭院的雪,落在那兩人身上。
顏心幾乎小跑著出去。
景夫人盛蘊摘了帽子,露出了眉眼,顏心奔到了她跟前,撞進她懷裡。
張南姝在旁邊說:“快進去吧,外頭冷,雪太大了。”顏心牽著夫人的手,顧不上擦淚:“姆媽,您慢點走,當心腳滑。”景元釗坐在沙發裡,沒敢動,隻是眼神似飛躍了門檻,落在他母親的膝前。
“怎樣,我這份大禮,你們滿意嗎?”張南姝看向顏心和景元釗,得意洋洋。
景元釗:“很滿意。
將來給你建個生祠吧,讓後代供奉你。”張南姝:“你這破嘴。”眾人都笑起來。
夫人沒說什麼,隻是含笑看著兒子和顏心,目光殷切。
她隨著眾人笑著,眼睛裡卻慢慢蓄了一層淚。
微明等人都來見過了夫人,就正式開始了宴席。
顏心回房更衣,微明和葛嫂兩人服侍她。
更衣後要梳頭,夫人進來了。
她笑道:“我來。”女兒出嫁的時候,母親會替她梳頭,這是有些地方的風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