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第 128 章(2 / 2)







一道急匆匆的聲音從大門處跑了進來,熟門熟路的左拐右拐跑到另外一處院子裏。

杜子涵雙腿像是不受控製,緊隨那道人影身後。

在看到雙膝跪地,低垂著腦袋,淩亂的金發披散遮麵的男子時,哪怕看不清對方的麵容,杜子涵卻知道,跪著的男人便是站在樹下的金發男子。

男子的雙手做出懷抱的姿勢,那動作,好像懷裏抱他不能失去的寶貝般,他想緊緊的將他的寶貝抱在懷裏,不讓任何人奪走,可杜子涵看到,他的胸前並無一物。

急步而來的男子看到毫無聲息的人,在看男人空落落的懷裏別無他物,像是失了力,踉蹌著走近後直接跪在金發男子麵前,悲嗆痛哭出聲。

杜子涵聽不清男子說了什麽,此時他的耳邊傳來季淩一聲又一聲的呼喚,“師兄,師兄你快醒醒,別嚇我,師兄……”

季淩的聲音裏滿是急切與擔憂,杜子涵隻覺得眼皮重若千金,怎麽掙都掙不開,腦子暈暈沉沉的,像是困級了。

“師兄!”季淩看著床上閉眼蹙眉,像是不安穩的杜子涵,心急如焚,任他怎麽喊,杜子涵就是不醒,可把他急壞了。

柳沐風站在一旁,心裏愧疚的不行,杜子涵之所以突然昏迷,雖不知具體緣由,但大抵是與上古卷軸有關的。

“我看子涵這樣不安穩,像是被夢魘困住了,得把他喊醒,季淩你起來,我有辦法把他喊醒。”景離見過類似杜子涵這樣陷入夢魘的修士,喊是喊不醒的,你得動手。

“啪啪”兩聲響起的時候,季淩與柳沐風滿臉錯愕。

“景大哥……”季淩不知該說什麽好了,看著杜子涵臉上的巴掌印,想喊住手又喊不出,誰叫景離說的信誓旦旦,杜子涵偏偏還露出一副皺眉欲醒的表情來呢。

景離見自己的巴掌打的有效,手勁更大了,啪的一聲又打在杜子涵臉上。

臉上挨了幾下巴掌,左右兩邊火辣辣的疼,杜子涵想不醒都難。

看到杜子涵快醒了,景離拽著杜子涵衣領的手一鬆,幾步移到柳沐風身邊。

身為護道人,他居然敢打主子,以下犯上,被打死他都得認。

要不是知道季淩、杜子涵他們把他當朋友,打死他他都不敢對杜子涵動手。

“嗚……”杜子涵呻吟一聲,迷糊著睜開眼,一眼便看到焦急的季淩坐在床邊,對方臉上露出欣喜之色,“師兄,你終於醒了!”

杜子涵摸了摸自己的臉,點了點頭,聲音聽起來有點委屈,“季淩,你打我?”

把他打的這麽疼,估計臉快腫成豬頭樣了,可不得委屈一下。

季淩搖搖頭,毫無心理負擔的指出罪魁禍首,“不是我打的,是景大哥打的,他說你夢魘了。”

杜子涵幽幽的看向景離,景離被看的虎軀一震,背後嗖嗖的冷。

這家夥不會想要報複回來吧?

“我……我也不想打的,可你不醒,我也沒辦法,聽說有的人夢魘太久了會出不來的。”所以,我也為你好啊!

杜子涵冷哼一聲,丹田靈力一動,臉上的傷便好了,“下次不要打臉了,我寧可你們拿針紮我也不能打臉。”

正所謂,打人不打臉!

“師兄,你怎麽夢魘了?與上古卷軸有關嗎?”季淩忍不住了,他看上了柳沐風的上古卷軸,想要。

若是上古卷軸會傷到杜子涵,季淩會忍痛割愛。

杜子涵也不知怎麽回事,便將自己暈過去之前的事說了出來,“要不前輩把上古卷軸再打開一次,若是我再暈過去……”

說著,杜子涵看了看季淩,身為道侶,兩人朝夕與共,他自然知道季淩會怎麽選擇,說不心疼是不可能。

他看得出,季淩對上古卷軸似乎很有興趣。

“那我便不要了。”不等杜子涵說完,季淩直接開口。

柳沐風趕忙道:“不會吧,上古卷軸雖說是上古某個大能的器物,但這東西,我們不知它的具體作用,可我打開過那麽多次,從未發現有何不妥之處。”

柳沐風更想說的是,它更不曾攻擊過人。

景離:“子涵,你是不是做了什麽了?要不然,為什麽它偏偏攻擊你而不攻擊我們呢?”

杜子涵白了景離一眼,這個問題問的好,“我也想知道。”

季淩再次打開上古卷軸,杜子涵心口一悸,好在這一次,什麽事都沒有發生。

見狀,柳沐風鬆了一口氣,“交易繼續嗎?”

季淩看向杜子涵,眼裏滿是對上古卷軸的渴望,杜子涵直接點頭,“可以,但是我勸你三思。”

“什麽意思?”柳沐風懵了,難不成,杜子涵覺得他拿上古卷軸換取柳成斌離開黃極大陸的機會,虧了?

“天極大陸太危險了。”杜子涵是在天極大陸長大的人,哪怕不常出宗,平時外出歷練的師兄師弟得空了便會與他分享他們外出歷練的經歷。

他知道,殺戮,在修真界不過是常事,“天極大陸靈氣雖比黃極大陸充裕,相對的,那裏的競爭也會比黃極大陸更激烈,沒有家族、沒有宗門做靠山,他去到天極大陸,與散修有什麽區別?”

“前輩應該知道,散修難做,不僅是他們缺少修煉資源,同樣的,在秘境裏,散修被殺害的也是最多的,因為他們出事,沒有人會幫他們報仇,柳道友不過金丹修為,去到天極大陸,說實話,連給大家族少爺當侍從的資格都沒有。”

杜子涵說話是難聽,但架不住,這就是事實。

景離點頭附和,“是的,子涵說的沒有錯,不說天極大陸了,在我們地極大陸,金丹期修士多如狗,沒有資源,很難混出頭。”

柳沐風自然知道在上大陸,不說金丹了,就是他這樣的元嬰隻怕也是遍地走,“我知道,可成斌他必須離開,我的修為暫且可以再壓製個百年,下一趟飛舟前往玄極大陸,我便得離開了,我離開黃極大陸了,隻怕成斌也活不了。”

柳沐風也想過帶柳成斌一同離開,隻是那太危險,去到玄極大陸,柳沐風同其他散修無異,未必能護得住他。

景離不明白了,“您不在,柳道友還有影劍宗作為後盾,旁人輕易不敢招惹,他怎麽會有危險?”

憶起往事,柳沐風扶額嘆息,“我身上有天級上品的劍法,成斌又是我唯一的子嗣,你們說,我不在,他們會不會對他出手?”

季淩愣了瞬,“柳道友不是你的侄子嗎?”

柳沐風像是想起什麽,臉色有些難看,“不是,他是我兒子。”

說著,這人開起玩笑,“怎麽,你們沒看出來吧。”

景離:“確實。”

柳沐風長得溫文爾雅,文質彬彬,柳成斌呢,就五大三粗的,與柳沐風真真是一點都不像,可以說是哪哪都不像。

作為父子,柳成斌長的不像父親,難不成是像母親?

那……柳沐風的道侶得長啥樣?

景離發現他想象不出來。

季淩:“額……柳道友與前輩一點都不像,真看不出是父子呢。”

“是啊,除了他的火靈根,其他沒有一處是像我的,全像了他那個狠心的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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