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第 180 章(1 / 2)







第180章 第 180 章

知道神旨的威力, 季淩不是沒想過契約它,奈何他試了幾次,皆是契約不了, 神旨毫無反應, 一如最初想契約蜃珠那般,無論怎麽試,神旨都毫無反應。

當初契約蜃珠時, 季淩也是各種試, 後來, 在機緣巧合之下,他得以窺破蜃珠, 從而契約它,為此,他想過, 也許是契約神旨的機會尚未到來, 他便把神旨放置於空間內。

聽到季淩的問題, 小呀嗯哼一聲, “當然,神旨豈是常人想契約就契約的?”

“小丹師,你把靈力注入神旨時,逼出一滴精血, 將精血一同融進神旨之中, 若神旨願意接受你為主, 金光現,契約成, 若神旨不願,小丹師, 很可能你會受到來自神旨的懲罰與反噬,你想好了嗎?”

精血便是修士丹田內由精氣凝聚而成的,每個修士的丹田有大有小,因此每一位修士丹田內可凝聚的精血其實是有限的。

隨著修為的上升,精血蘊含的靈力也會越發醇厚,每一滴精血都有恢複、增大殺傷力的功效。

杜子涵聞言,趕忙問,“你說的神旨懲罰與反噬,是什麽?”

小呀:“神旨不是普通寶物,更不是天地靈寶,而是遠古……是那位意誌傳承的載體,試圖契約它,無異於是想與那位並肩統治五界,作為那位的神物,它若隻認那位為主,不願接受其他人,但凡打它主意的人,勢必會被它降下懲罰,這個懲罰,也許會讓人灰飛煙滅,又或者是神形俱滅,反正都差不多。”

總歸很慘就是了。

“既然如此,你還讓季淩去冒險?我看你是找死。”杜子涵恨不得把小呀掐死算了。

季淩不禁後怕,還好他之前契約的方式是錯誤的,若不然,這會墳頭草得有一丈高了。

小呀卻道:“主人,你沒發現嗎,小丹師的氣運非常人,這般氣運,不說修真界難得一見,就是仙界都少見,加上,神旨落入修真界不知數載,如今靈氣散的快差不多了,在這樣下去,它遲早變成……嗬,所以說,小丹師的氣運很好,遇上神旨落難的時候。”

“若是神旨靈氣鼎盛時期,我肯定不會讓小丹師去契約它啊,那不是讓小丹師去死嗎?但今非昔比,神旨若不想變成凡物,失去往日神威,它定然不會太過挑剔。”

靈力溢散,神旨的意識最後隻會消散與世間,但凡聰明一點的,都知道該怎麽選。

季淩的氣運非凡,得到神旨肯定的機會比較大。

要是主人這個倒黴蛋契約……算還是了吧。

“氣運與危險並存,得到的同時,也會意味著有所失去,這些道理,你們不是比我更清楚嗎?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願不願意冒險一試,就看你們如何想了。”小呀說完,又道:“若是我,契約神旨的機會如此難得,我肯定不會錯過的。”

杜子涵不想季淩冒這種險,誠然,神旨確實很讓人心動,可讓季淩冒險生命危險去契約,杜子涵舍不得。

季淩若被神旨拒絕,他該怎麽辦?

“師兄,我想試一試,你放心吧,我一向很幸運的,有你在,我才舍不得死呢。”

麵對季淩的安慰,杜子涵就是個膽小鬼,“季淩,我們不契約它了好嗎?世間寶物千千萬萬,沒必要冒這麽大的險,你知道,你並非非它不可的,而我卻非你不可,你明白嗎?”

季淩認真的看著杜子涵,“師兄,你不用擔心,我有分寸的,從得到神旨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它是個好東西,雖然小呀說的很危險,但在它這裏,我從未感到危險的氣息,所以,我想試一試。”

“師兄,你忘了,我們有道侶契約在,事關師兄的安危,我不會不慎重,更不會因一己之私亂來,我最喜歡師兄了,還想跟師兄長長久久永遠在一起呢,我才不想師兄為我殉情呢。”

小呀:“……”這愛可真深沉,一生俱生,一損俱損。

杜子涵原本沉重的麵色,突然一鬆,笑了,“傻瓜。”這時候還不忘示愛一番,他都知道的,季淩把自己的安危看的比他的命還重。

“既然你想,那我全力支持你。”

季淩欣慰的同時,不禁覺得自己有點自私,讓杜子涵與他一起冒險,卻忘了考慮,杜子涵是不是會害怕。

他想,杜子涵興許是怕的,畢竟沒人不會畏懼死亡。

季淩動搖了。

杜子涵撫摸上季淩的臉,“季淩,我不想讓你冒險,不是因為我怕死,而是怕失去你,我怕的是,往後餘生,身邊無你,卻無時無刻不在想你思你念你,於我而言,無人知我冷暖,無人知我相思苦,這太痛苦太煎熬了,如今,隻是想想我便受不了,更不說親身經歷了,但你不說,我都忘了,有道侶契約在,你生我生,你死我亦然,能與你生死相隨,我便不怕了,能與你生死同衾,乃幸事一件。”

“你想做什麽,便大膽的去做,我就在你身後,全力支持你呢,你不要覺得會拖累我,畢竟,我們之間,真要算這個,應該是我拖累你才是,你怨過我嗎?我知道,肯定沒有,所以,我也不會怨你,隻會支持你做你想做的事,成功了,你我同喜,失敗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最壞不過是……我也願意的。”

杜子涵難得說這麽一大段話,季淩一字一句,認認真真聽著。

杜子涵說的道理,在季淩聽來,卻一句一句具比情話更動聽,更讓人感動,以至於,季淩熱淚盈眶,鼻尖發紅。

在杜子涵的開導之下,季淩沒了顧慮,按照小呀所說的方式去契約神旨。

逼出精血將其與靈力一道注入神旨之中,季淩隻覺得頭暈目眩,眼前的場景一變再變。

他看到了日思夜想的家人,他的父親溫和的對他笑著,對他說:一切事,儘最大的努力去做就好了,人本就不是完美的,不可能每件事都能做到完美,隻要不愧於心就好,不給自己留下遺憾,既然你想,那便去大膽的去做,無論何時,等你累了,再回頭來看,父親依舊在這等你。

他的爹爹依舊冷峻著臉,告誡他:季淩,你必須要變的更強,這樣才能給雄主更好的生活,千萬不要走雌父的老路,當年就是因為雌父沒有足夠強大的實力,你的雄父,才會可憐兮兮的在暗無天日的地下室裏住了幾個月,隻有變得更強,才不會受製於人,麵對一些事無能為力,隻有你有能力,才能打破桎梏。

場景從蟲族切換到初遇杜子涵之時,再到他們回到中域。

他短短二十幾年的生活,被分割成一幕一幕的放映在他的麵上。

原以為這便結束了,卻不料,畫麵再一次切換。

這一次,季淩看到的不再是自己相關,而是看到了杜子涵被黑沉的鐵鏈困住雙手雙腳,甚至,他的脖子間也逃不了被枷鎖困住的命運。

在畫麵裏,杜子涵低垂著頭,被鐵鏈吊起來垂落的指間泛著病態的白,原本柔滑的黑發變得雜亂枯燥發白……

畫麵中,杜子涵身上的法衣破破爛爛,有人不斷從他的身上攝取屬於杜子涵的靈力,因為有混沌靈珠的存在,他們儼然把杜子涵當成取之不儘用之不竭的極品“靈石”。

杜子涵被困,他們可以從杜子涵身上吸收源源不斷的靈力用以修煉,可這並不能讓他們滿足。

畫麵再一次變換。

杜子涵被困在石床之上,一個全身籠罩在黑色法袍裏的人,拿出一把仙器,生生紮進杜子涵的丹田內,生生的將杜子涵的給金丹刨了出來。

他們甚至在杜子涵身上做實驗,試圖將杜子涵的靈根移植到其他人身上。

畫麵中,杜子涵被折磨得生不如死,麵色慘白,毫無血色,嘶吼聲越來越弱,最後疼到一聲嗚咽都發不出來。

看到這一幕,季淩目眥欲裂,呼吸控製不住的加劇,滿腔怒火油然而生。

哪怕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季淩還是感到了無比的憤怒,墮落深淵般的絕望席卷著整個胸膛。

他放在心尖上的人,他們可以敢……

“憤怒嗎?”一道低沉沙啞的聲音響起,“這就是你的道侶未來會遭遇到的磨難,你想救他嗎?”

季淩再憤怒,也不會憤怒到被人牽著鼻子走,他強迫自己冷靜,“你是誰?”

對方有問有答,“我是神旨意識,你想救你的道侶,對嗎?你不用口是心非,身為神旨,你騙不了我,你的道侶,氣運被奪,原本他乃是……不該發生如此之事,但天道被蒙蔽,你的道侶,氣運被奪,一切既成事實,若他想逆天改運,將原本屬於他的氣運奪回來,我可以告訴你,你們麵對的敵人,將是你們不可想像的強大,哪怕如此,你也要與他一起不自量力的蚍蜉撼樹嗎?”

“有何不可?”季淩自知他與杜子涵如今的實力確實很低,也許在其他人眼裏,他們金丹期的修為,不足為懼。

但,這些都隻是暫時的,他們的未來還很長,充滿了無限的可能,誰都不可以以他們如今的能力去斷定他們的未來,誰都不能評判他們要報仇的想法是不切實際,癡心妄想的。

“那是屬於師兄的,原本屬於他的東西,我們拿回來有何不對?螞蟻還能咬死象呢,待我們成長後,誰強誰弱,還不一定呢。”

神旨意識:“你真的願意為了道侶去冒險嗎?你的氣運很好,未來無限可期,不受道侶拖累,你可以走的更遠。你有疼你愛你的親人,雙親感情和睦,生活美滿,因為你的道侶,你很可能會失去這一切,再無緣見到親人,這就是你想要的?做人,不能太自私了,你可以為了道侶付出一切,但是,你的親人呢?他們能否接受你的決定呢?”

“沒有師兄,走的再遠又如何,漫漫長道,隻有孤寂伴我左右,這不是我想要的。我做的決定,我的家人會諒解的,對道侶,我將忠誠於他,對他不離不棄,任何苦難,都不能讓我從他身邊離開,這是雙親教導我的,所以,他們不會怨我,隻會支持我,讓我毫無負擔的全力以赴。”

“你想好了?”神旨意識聲音低了兩分,顯得更為縹緲,似從遠古的上界傳來,帶著玄之又玄的神秘,令人心神一蕩,“我如今神力不足,用修真界的話來說,便是靈力不足,若再不得到靈氣供給,我將會消失,沒有意識的神旨與凡物無異,你若契約我,必須給我足夠的靈氣,但我的意識還是會因恢複而陷入沉睡,在修真界,哪怕我的意識不會沉睡,在這方地界,我也不會暴露真正的實力,你契約我之後,能使用的,不過是我殘留的微博之力,如此,你也願意契約我嗎?”

“願意,隻要你不是垃圾,我便願意。”季淩才不管其他的,這等神物,先契約了再說,而且,他不同意,似乎也不行,畢竟,他有了契約的心思,現在說不同意,神旨豈不是要滅了他?

有時候,季淩也沒那麽好,神旨這等神物,他想契約,得知神旨的厲害,季淩有想過,如果他不契約,也不會把神旨交給其他人。

他不能契約,其他人也休想,哪怕那個人是朋友,他也不會把神旨交給他。

沒有永遠的朋友,隻有永遠的敵人。

親兄弟尚且還有鬩牆之說呢,何況是朋友。

為此,眼下有機會,季淩如何會錯過。

“好,你不可拿我做惡,並且答應我一個要求,我便同你契約。”神旨意識知道季淩並非惡人,但該有的流程還是要形式的走一遍。

可以說,它等這一天,等了太久了,原本以為一切都是徒勞,主人再也回不來了,但是,它的堅持終於得到了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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