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想要大逆不道地摸一摸(2 / 2)

大哥 priest 3329 字 6個月前






就在他將要按下暫停鍵的前一秒,快進的錄像跳入了下一個片段。

這些帶子都數是粗製濫造的盜版帶,刻錄的人大概也是不小心,把一段其他的視頻也給混了進來,開頭幾個畫麵在快進的作用下飛快掠過,魏之遠看了一眼,覺得背景風格好像變了,將要按下去的手情不自禁地頓了頓。

隨後,他突然瞠目結舌地瞪大了眼睛。

他看到了兩個人高馬大的歐美男人都穿得十分清涼,點到為止地說了兩句前言不搭後語的台詞,隨後竟然態度曖昧地抱成一團,親著親著就滾到了一塊。

魏之遠不知什麽時候停止了快進,不錯眼珠地盯著屏幕上的兩個人,兩位男主角都是身體修長有力,肌肉有棱有角,該有的地方絕對不缺……也絕不是假的。

而那兩個讓人難以理解的男主角似乎還乾得十分津津有味!

魏之遠呆立在原地,伸出去的手僵在了半空,完全忘了縮回來,就在那片裏的兩個男人哼哼唧唧罵罵咧咧地直奔主題的時候,外麵突然傳來敲門聲。

魏之遠如遭雷劈一般地飛快地關了錄像機,屏息凝神一動不動地站在陌生的、亂糟糟的客廳裏。

外麵有人大喊了一聲:“收電費?人在不在?”

魏之遠閉上眼睛,握緊拳頭放在身側,靜靜地數著自己如雷的心跳。

他深吸一口氣,整個房間的構造在腦子裏閃了一圈,瞬間選出了好幾條撤離路線——如果外麵的人突然開門或者……

好在,外麵那人等了一會,就低罵了一句:“一收錢就沒人,什麽人呢,呸!”

而後似乎是走了。

魏之遠這才鬆了口氣。

他後背已經被汗濕透了,行動卻有條不紊,先是退出錄像帶,而後小心謹慎地把動過的東西恢複原狀,最後,他在一個小櫃櫥下麵找到了一個放現金的地方,從裏麵抽出了三百塊現金。

他心跳已經稍稍平複,卻依然麵紅耳赤,回頭把被他割開的紗窗壓平整,然後在門上的“貓眼”裏觀察了一陣,確定樓道裏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又確定變態離開的時候沒有反鎖門,這才小心地推開門,回身帶上,悄無聲息地從樓道裏走了出去。

魏之遠覺得自己心裏有一把火,燒得他口乾舌燥,似乎有種黏膩不去的東西糾纏在他身上,他懷疑是自己是出於義憤和惡心,於是在路邊買了一瓶泛著冰碴的北冰洋,三口灌進了肚子裏,才算把那把火給澆滅。

魏之遠冷靜地回到家,給小寶寫了張字條,說是去市圖書館借閱資料了,晚上不用等他吃飯,然後他徑直去了那變態工作的廠子。

他的秘密筆記本上最後一頁寫了“邱建國”三個字,然後用紅色水筆畫了個大叉。

哦,邱建國就是那個戀童癖的名字。

邱建國當晚和平時一樣,在食堂吃了飯。

他最近盯上了一個長得像小丫頭一樣的小男孩,這個年紀的男孩子貪玩,放暑假在家四處亂跑,父母也更粗心一些,非常容易找到機會,反而比女孩更容易得手。

就在他吃完飯的時候,門衛拎著幾瓶酒過來了:“你買的,剛人家給送來了。”

邱建國一愣:“我?我沒買呀。”

門衛隱約知道這人有些不正常,雖然不知道他具體是哪種不正常,卻本能地不願意多和他接觸,因此隻是愛答不理地看了他一眼,就把酒和簽字單子都放在了他麵前:“就是你的,你的名——不是你買的是誰買的?錢都給過了,三百多,挺貴的呢。”

門衛說完,不想理會他,隻吩咐了讓他臨下班把簽字單送到傳達室,就走、離開了。

邱建國核對了一下單子,發現是附近一家他經常光顧的小酒館的送貨單,也確實是他的名字,沒問題。

他尋思著,說不定是送貨的時候記錯人名了,平時去酒館的都是熟客,這事很可能發生,反正錢都給過了,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要是有人來找,他就一推二五六,反正是酒館弄錯了才出的問題。

於是他心安理得地收下了酒,留下喝了,就著一小碟花生豆,他三瓶酒下去,整個人已經醉成了一灘爛泥,落成一坨地在躺椅上躺屍,一點都沒有自己在工作的意識,玩忽職守得簡直理所當然。

就在他半睡半醒間,男人聽見了“哢噠”一聲,他沒理會,隻是翻了個身。

又過了一會,他聽見了小女孩脆生生的說話的聲音。

是那種沒發育過的,嫩得能掐出水來的聲音。

他正似醉非醉地陶醉著,一下子起了反應,兩眼通紅,猛地坐了起來。

他聽見聲音是從門外來的,小女孩好像在自言自語,時而自己一個人哼兩句歌,伴隨著細碎的、似乎蹦蹦跳跳的腳步聲。

他知道前麵的車間員工宿舍裏,有一個女工帶著她的八歲的女兒住在這,他每次看見那小女孩都心裏癢癢,可他十分小心謹慎,不怎麽對身邊的人下手,隻好一直憋著。

但眼下……正好夜深人靜。

被酒精加熱的腦子“轟”一下炸了。

男人的汗毛都激動地立了起來,乾渴地舔了一下嘴唇,難耐地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褲襠,然後站了起來,他酒醉沒醒,眼前一片白茫茫的,循著那忽遠忽近的聲音,頭重腳輕地往前走。

走著走著,他感覺周身一陣涼意,男人一哆嗦,多少清醒了些,他皺皺眉,意識到這裏是保存肉製品的低溫冷庫,裏麵正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男人恢複了點神智,衝著裏麵說:“哎,冷庫裏不能隨便進!”

小女孩似乎嘰嘰咕咕地說了什麽,聲音太低了,他沒聽清。男人的喉頭猥瑣地上下滾動了一番,理智在欲望中艱難地掙紮了片刻,欲望贏了。

他看了一眼倉庫門口的大鍾,此時距離午夜十二點換班還有一個多小時,他知道冷庫白天隨時入新庫存,門是不上“大鎖”,隻上“小鎖”的,內部人員都有鑰匙,隻有後半夜換班,才會由換班人員加大鎖鎖死,第二天淩晨六點才準時打開。

一個多小時,夠做很多事了。

他放柔了聲音:“小妹妹,這裏麵不能亂闖,快跟叔叔出來,叔叔領你去吃好東西……”

他徑直走了進去,絲毫沒有看到,冷庫門口的鍾早已經停了。

他循著女孩的聲音,越走越深、越走越往裏,最後捕捉到了聲音——就在一堵牆後麵!男人舔了舔嘴唇,猛地跨前一步:“抓到……”

那裏並沒有什麽小女孩,隻有一個他自己兩三年前淘汰下來的舊手機,正反複播放著一段鈴聲,曖昧的童音不停地響著。

突然,似乎是沒電了,鈴聲停了。

整個冷庫寂靜無聲。

男人悚然一驚,就在這時,身後“咣當”一聲巨響——那聲音他無比熟悉,是他的同事將外層門關上,大鎖落下的聲音!

等等!還沒到換班時間,怎麽會有人這時就上鎖!

男人連忙跑到門口,聲嘶力竭地喊:“裏麵還有人呢!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魏之遠等過了十二點,就把他的秘密筆記本燒了,徑直回到了家,把以前寫的厚厚一打演算紙攤在床上,做出十分用功的模樣——奶奶和小寶都沒去過圖書館,誰也不知道圖書館幾點關門。

他身上沾著外麵帶來的露水,本以為自己成了這樣一個壞胚,會睡不著覺,誰知頭一挨到枕頭,立刻就感到了四肢百骸一般的舒暢,他把魏謙的枕頭擺在旁邊,好像這樣大哥就在旁邊陪著他一樣……

魏之遠是在這樣摻雜著罪惡感和隱憂的舒暢中睡著的,他迷迷糊糊地做了一個夢,夢見他的哥哥全身上下隻穿著一件沒有係扣子的襯衫,躺在床上看著自己,他身上那麽多的傷疤,卻一點也沒有破壞那漂亮的身體的線條。

魏謙的眼睛肖似其母,眼神中卻含著清澈的淩厲,鼻梁高挺,嘴唇上卻帶著某種……來自魏之遠臆想的、說不出的笑容。

魏之遠看到他袒露的身體,心裏那股粘膩的感覺似乎又來糾纏,少年著了魔一樣地走過去,忽然鬼迷了心竅地想要大逆不道地摸一摸。

夢裏的大哥隻是懶洋洋地看了他一眼,竟然隨便他摸,魏之遠難以自抑地激動起來,忍不住生出了某種更陌生、也更深的渴望。

魏之遠被一串電話鈴聲驚醒,他猛地坐了起來,表情空白了一秒,心裏海嘯一樣地驚濤駭浪。

他下身冰涼一片,遲疑片刻,姿勢別扭地從床上下來,拿起了電話。

“喂……”

“我。”熟悉的聲音有些沙啞地從聽筒裏傳過來,“沒睡醒呢吧?之前哥這邊出了點事,手機暫時不能用了,告訴奶奶別著急,我過兩天就回去。”

魏之遠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應答完這通電話的,他覺得自己渾身上下簡直是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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