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禾拉開車門,沒有絲毫留戀地下車。

再次踩在這片黃沙上,她忍不住感慨。

這片荒地很頑固,至少需要十年,她才能將這裡遍地綠蔭。

而葉青禾辦完報道的第一件事,就是向領導申請了宿舍。

確定了可以不用在和霍錦司住之後,她一直提著的心才緩緩鬆開,到育苗室檢查小樹苗。

戈壁上都是沙土,樹苗難以存活,莊稼也是如此,如果西北地區想要脫貧,治土是至關重要的一步。

葉青禾有上輩子的經驗,提了幾個建議,中午她連飯都沒有吃,一路為了那幾顆小樹忙到天黑。

下午離開林業局的時候,她沒等霍錦司,任憑飛石沙礫打在單薄的襯衫上,徒步回了家屬院。

上輩子,葉青禾第一天上班的時候。

霍錦司說來接葉青禾,但薑詩雨的孩子發起了燒。

他儘心照顧孩子,然後讓葉青禾在風沙中苦等三個小時,最後自己走回了家……

現在。

葉青禾緩緩走進院子,果然看見霍錦司圍著薑詩雨母女忙前忙後。

其實他們全程沒有肢體接觸,甚至有接觸的時候,還會特意避開。

可他們對視,眼裡滿滿都是克製的情誼。

煤油燈的光亮在窗前投射出他們三個人的身影,像極了一家三口。

葉青禾自嘲勾了勾唇,一把撕下了門上貼著的紅雙喜。

曾經的葉青禾也差點以為,這輩子就是霍錦司了。

但其實。

如果不是這段苦澀到極點的婚姻,如果不是她上輩子咬牙也要和霍錦司在一起的喜歡。

她和霍錦司不可能會是同路人。

從前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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