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惜取了藥膏幫狸鼠獸包紮。
狸鼠獸小小的肉爪子摁在黎惜白皙的手背上,圓不溜秋的大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著她,黎惜好笑,“我長得很奇怪?”
狸鼠獸臉一紅,當然了她臉上都是白毛也看不出臉紅,“不……不奇怪。”
哪裡奇怪了,她家惜惜是全世界最好看的人。
“惜惜,你認出我了?”狸鼠獸好奇。
黎惜專心給狸鼠獸的小短腿包紮,在上麵打了個結,“嗯,你是淺淺。”
她被關在婆娑鏡時、整日跟在自己身邊混吃混喝的一個小丫頭。
這丫頭靈力微弱無力自保,偏生不樂於上進隻想躺平過活,她們兩個,一個懶鬼、一個戀愛腦正好在鏡中整一隊,一起丟人。
淺淺聽黎惜認出了她,眼眶刷地一下就紅了。
“惜惜,這是哪兒呀,怎麼跟我們那兒差彆這麼大呢?還有……我怎麼變成一隻老鼠了,我明明是人的呀,嗚嗚嗚……”
太可怕了,這兩日對於淺淺來說就像是做了個噩夢。
由於黎惜殺夫逃逸,淺淺焦急出去尋找,不巧正碰上自己大陸結界破裂,無數人往外逃竄,其中就包括黎惜。
於是淺淺也趕緊跟上。
結果撞見黎惜被個仙人逮走的一幕,而自己,在出來後竟變成了一隻白老鼠。
好在淺淺變成白老鼠後嗅覺變得史無前例的靈敏,隨著黎惜留下的氣味一路尋到了長雲峰。
聽了淺淺的遭遇黎惜忍俊不禁,糾正,“你是狸鼠獸,高階尋寶靈獸,哪裡是白老鼠,淺淺大可不必妄自菲薄。”
淺淺快急哭了,“照樣是個畜生,嗚嗚……”
她好想念做人的日子。
看著情緒崩潰的淺淺黎惜苦笑。
她也是才知道淺淺真身原來是一隻狸鼠獸。
在關入婆娑鏡之前的記憶中,黎惜依稀記得,修仙界盛傳,千年前一隻高階狸鼠獸是某門派的鎮派之寶,使得那門派快速發展壯大成為修仙界翹楚,隻可惜好景不長,門派掌門飛升失敗隕滅後,門派內的弟子們為爭奪狸鼠獸互相殘殺,最終全派覆滅。
具體事件如何,由於時間太過久遠無從查證,但狸鼠獸因為罪孽太重,被其他門派的修者關入了婆娑鏡。
如果能得到外界被自己傷害過的修士原諒,關入婆娑鏡的罪人可出去重獲自由,但狸鼠獸很慘,師門的人幾乎全滅,剩餘那麼一兩個也飛升離開,是以狸鼠獸在鏡中關了千年,再無人記得。
好處是沒有人出靈石讓司鏡宮的吏使們操控欺辱她,壞處則是她被關得太久,身上的靈力即將消失殆儘,再過不久將在婆娑鏡中真身隕滅,肉身及神魂皆成為滋養上古法器婆娑鏡進階的養料。
靈力太過微弱已接近隕滅之身,所以淺淺才會在出來後維持不住人形。
黎惜也不說破,忘掉前塵悲慘的記憶重新開始人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白皙的指尖輕輕拭去狸鼠獸的眼淚,“既然出來了,以後就跟著我好好修行。”
“修行?”淺淺不可置信,“修什麼?”
黎惜輕啟薄唇,“修魔飛升,成魔神,不死不滅。”
淺淺跟著點頭,“毀滅世界!”
畢竟魔這玩意兒,一聽就不是啥好東西。
黎惜饒有意味挑眉,“毀滅世界你累不累?”
淺淺撓了撓腦袋,“那我拯救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