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鵝做題飛快，隻是越往後越發艱難，最後幾題甚至連題目中的字兒都認不全，急得身上的羽毛都炸了。</p>

靜娘不緊不慢，先開始速度上落了後，但做的十分順暢，很快便領先了，最後還提前交了卷。</p>

等時間到了，不得不交卷的時候，大白鵝先前的得意勁兒已經全沒了。</p>

宋玉善收上來一起批改完：“靜娘滿分，大白六十分。”</p>

宋玉善將靜娘的卷子拿給大白看：“服氣了嗎？”</p>

隻見那上麵，卷麵整潔，字跡工整，文字題和算學題沒一個錯的，大白鵝垂下了頭，認了輸。</p>

就連圍觀的讀書人見到了這份卷子，都忍不住點頭。</p>

題目倒是不難，但蒙學堂的小子們都不一定能全部做對，還做的這麼好。</p>

一個沒上過學堂的女娃，能做到這個程度，已經很難得了。</p>

也難怪她能在這裡當夥計。</p>

昨日宋玉善聽慶叔說過靜娘讀過的書，這文字部分，前半張卷子是按大白鵝的水平出的，後半張卷子是按靜娘的水平出的。</p>

但靜娘能做的這樣好，還是令她有些驚喜，尤其算學方麵，特彆有天賦，剛剛她瞧著，靜娘都是心算的。</p>

倒是讓她撿到了個寶，以後真能代她掌管書局也不一定。</p>

宋玉善誇獎了靜娘，又激勵大白說：“你也不用灰心喪氣，靜娘比你早開蒙好幾年，在學問上比你強是正常的，日後你需虛心向她學習，努力上進，隻要你的能力提上來了，我也一樣給你漲月錢。”</p>

“對！以後你有不懂的，可以問我，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靜娘也說。</p>

不過她也暗自下定決心，一定努力讀書學習，不能讓大白鵝比了下去。</p>

大白鵝這才重新升起了鬥誌。</p>

宋玉善這才讓靜娘自己找喜歡的書看打發時間，待她給大白鵝上了每日的例行課程後，再教她去整理書冊。</p>

大白鵝和靜娘一個正想奮起直追，一個暗自決定繼續努力，自然都十分認真。</p>

到了午時，在閣樓上讀書的人都回去用午膳了，店裡沒客人了，宋玉善便把書局暫時關了，帶靜娘去了相熟的裁縫鋪子。</p>

“給她量量尺寸，用這布做兩身適合當下穿的輕便衣裙。”</p>

宋玉善點了匹緹色素花料子。</p>

路上她便問過靜娘喜歡什麼顏色了。</p>

靜娘沒想到是要給自己做衣服，連忙拒絕：“小姐，不用，我有衣服的。”</p>

“這是以後你當差的衣服，我隻給你置辦這一次，日後每年我會給你一筆置衣費，用來置辦衣物。”宋玉善說。</p>

靜娘這才應了。</p>

心想這大概就和作坊裡每年冬天都會給大家發棉花布料過冬一樣吧，隻是待遇更好一些。</p>

宋玉善看向她：“我還有一點要求。”</p>

靜娘連忙認真聽。</p>

“我希望你是真正按自己的喜好來裁衣。”宋玉善說。</p>

靜娘似懂非懂。</p>

宋玉善摸了摸她的頭：“女子也可以有男子一般的誌向，做和男子同樣的事，無須委屈自己扮成男子，除非你是真正喜歡男子的打扮，你真的喜歡男子打扮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