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宋玉善還很有良心的補充了一句：“我不著急的，你慢慢攢便是。”</p>

她這已經是很優惠的價格了。</p>

殊不知今日一見苗玉，宋玉善便意識到自己忽視了一件事，自己準備做的“特效紙衣”又要加碼了。</p>

苗玉是水鬼，即使沒有凝聚身形，行走間都有淅淅瀝瀝的水流下。</p>

這樣一來，紙衣光一個隔絕鬼氣的作用可不夠，還得能防水才行。</p>

這增加一個效果，難度就又要加倍。</p>

楊夫子那邊宋玉善也沒有什麼還需要的了，剩下的自然要從苗玉這邊想辦法。</p>

這和教鬼教妖不同，生命最重，教化其次，餘者皆不是什麼大事。</p>

她可以在救命、教化之事上無償相助，但是在成全有情人的事上，她還是要收費的。</p>

幫幾個有生命危險或者沒讀過書的人，不比幫閒著沒事兒為情所困的人來得有意義嗎？</p>

五滴鬼眼淚，對鬼力深厚，眼淚說來就來的苗玉來說，不是什麼難事。</p>

苗玉是哭不出來了，尤其是聽出宋玉善所謂的幫楊郎，與她想的不同後，她已經完全不介意宋玉善接她的鬼眼淚的事了。</p>

她以往對宋玉善的認知便隻是扶水縣唯一一個修士。</p>

夜裡大多數時間都是和楊郎待在一起，平日裡相交的也都是和她一樣，困在扶水的水鬼，對陰世那邊的變化所知甚少，不覺得宋玉善一個剛修煉不久的修士有什麼能耐。</p>

但如今聽她親口說出來，苗玉還是升起了幾分希望，忙問她到底打算怎樣做，還有楊郎到底要付出什麼代價。</p>

宋玉善也未曾隱瞞：“我今日紙紮術小成了，做一件能隔絕鬼氣的紙衣便能讓你自身的鬼氣無法傷害到楊夫子。至於楊夫子要付出的代價……你放心，我隻是有些事想要他幫我，對他來說，也不算壞事。”</p>

苗玉並不知道紙紮術小成是什麼水平，但聽她說的，感覺還是很有把握的：“多謝宋小姐！鬼眼淚我一定儘快給您！”</p>

宋玉善叮囑她：“你近日還是不要接觸楊夫子了，讓他好好養養身體，我會給他帶個信，讓他也安心等待，東西做好後，我再來尋你。”</p>

苗玉連連點頭。</p>

漫長的鬼生中，她早已習慣了無望的等待。</p>

如今有了希望，自然不會魯莽壞事。</p>

宋玉善這才放下心來，準備走了。</p>

“掌櫃，離天明還有兩個時辰，何不一同去瞧瞧下一期的報紙？”瞎書生邀請她。</p>

宋玉善擺了擺手：“你們去看吧！”</p>

她可不敢跟他們一塊兒讀報，連忙著鬼抬轎把她送回府。</p>

瞎書生看著遠去的轎子，疑惑的跟魯君蘭說：“掌櫃走的是不是有些太急切了？”</p>

魯君蘭也有同感：“或許是累了，急著回去休息吧！人夜裡還是要睡覺才舒坦。”</p>

“也是。”瞎書生點了點頭：“那咱們自己去檢查這期的報紙吧！掌櫃不在，我們也不用拿到陽世來看了。”</p>

兩鬼便入陰世去了。</p>

打開書局庫房，便看到了堆的整整齊齊的報紙。</p>

兩鬼都迫不及待的抽了一份，讀了起來。</p>

初時眉頭還舒展著，越看皺的越深。</p>

瞎書生看到最後，啪的一下合上了報紙，咬牙切齒的說：“這個付辛！我怎麼早沒看出來呢！肯定是他撒謊騙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