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善扶額，苗玉等於就是一個愛哭的水鬼，人家得天獨厚，有扶水做後盾，鬼眼淚流幾滴一點兒事兒都沒有，倒是她白擔心了。</p>

不過，她說五滴淚就是五滴淚，多的她也不要。</p>

之前那兩滴她還沒用，索性拿出來還給她，隻拿這瓶五滴的。</p>

苗玉卻沒有接。</p>

聽到旁邊那些鬼的討論，她忽然有了想法。</p>

“宋小姐，我還有一事相求，我不想再被困在濕漉漉的水底了，想請您將我的屍骨撈起來安葬，我也想去看看他們說的陰世盛景，陪楊郎搬去離水遠些的地方，他在水邊住久了，染上了風濕。</p>

我的屍骨在深水淤泥中，不太好撈，就以三十滴鬼眼淚做報酬吧！”</p>

宋玉善：“……”</p>

苗玉的鬼眼淚是真不值錢啊！開口就是三十滴！</p>

苗玉心中忐忑，三十滴應當不多吧？她本來想說五十滴的。</p>

待會兒她與楊郎重逢，便能流出五滴來！</p>

宋玉善心累了：</p>

“罷了，我幫你撈回屍骨，尋地安葬，再給你做個漂亮的陰宅，備一些香燭，燒幾件輪換的紙衣，這樣你搬家前自然流下的鬼眼淚都給我，有多少算多少，但是搬家後，就千萬彆這麼無所顧忌的流眼淚了，否則過不了幾日，你在楊夫子麵前顯形都做不到了。”</p>

她已經有過幫鬼搬家的經驗了，這次一定能更快。</p>

她記得，十五日後，便是動土吉日！</p>

苗玉應下了。</p>

“去吧，去找你的楊郎吧！”宋玉善擺了擺手，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家去了。</p>

翌日，宋玉善見了前來道謝的楊夫子。</p>

和上次見麵相比，楊夫子的精神麵貌又好了許多，有幾分三年前意氣風發的樣子了。</p>

宋玉善先是恭喜了他，請他坐下後才說：“我答應夫子的事辦成了，現在該夫子履行承諾了。”</p>

楊軒心中一鬆：“宋掌櫃請講。”</p>

“我想請夫子入我家書局教書。”宋玉善說。</p>

“這有何不可？我如今已辭去了蒙學堂的活兒，蒙學堂也有了新夫子，我回去是不能了，本就要找個夥計乾。”</p>

楊軒有些不解，這哪裡算得上一個要求？對他來說反而是大好事才對。</p>

宋玉善搖了搖頭，看向院中玩耍的大白鵝和小橘貓：“教的是它們，且要按我的要求來教。”</p>

楊軒看向院中：“？？？”</p>

“大白，小橘，過來見過楊夫子！”宋玉善喊道。</p>

大白鵝和小橘貓聞聲而來，站定了，一個拱翅作揖，一個拱爪作揖。</p>

“嘎嘎嘎！”</p>

“喵喵喵！”</p>

“額……你們好？”楊軒呆住了的說。</p>

大白鵝的名聲他也有所耳聞，宋掌櫃自己教教也就罷了，竟然正兒八經的延請夫子來教它們嗎？</p>

“好了，大白，小橘，你們去玩兒吧！”</p>

等它們走了，宋玉善才說：“它們都是開了智的妖，除了不會說人話，與蒙學堂的孩童也沒什麼兩樣，甚至還更聰慧些。</p>

我在家中設了一妖怪書齋，如今有四個妖學生，日後或許還會有更多。</p>

想請你來做夫子教它們。</p>

課程內容和教材我都會提供給你，你需要按照我的想法來教。</p>

薪酬以蒙學堂兩倍計。</p>

不過日後，若有工作調動，你不能拒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