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溓回來時,青夏明顯的感覺到他帶著忍怒,遂放輕了動作,小心的關注著他。
而在這時,外傳三少來了,青夏看了他一眼,剛要離開,就聽他說:「三弟來找我許是家裡的事,你去後麵坐著稍等片刻。」
青夏指了指那屏風之後,本是想說一盞屏風隔絕不了他們談話的聲音,自己在那兒是否不妥,可見他此刻神色冷淡,話便咽了下去。
轉去屏風後坐下,青夏理了理衣袖,自倒了杯茶候著。
宋演進來向大哥行了禮,隨後二兄弟坐在一起話起家常。
「有些日子沒來了,這些日子可是在自己院中下苦功夫念書?」
宋演汗顏,說道:「做弟弟的不如哥哥好學、勤學,實在慚愧。」
宋溓抬起手來,微微搖搖頭,道:「倒也不是這麼說,讀書看似輕鬆,實則也是苦差事,讀得進去是好事,若讀不進去,適當休息也沒人會說你。」
宋演笑笑:「咱們家有像大哥這樣將來有入仕途之望的便夠了,我嘛,隻希望能做個閒散人,不說學富五車,至少將來走出去不會丟父親和大哥的臉。」
聽得他這泄氣的話,宋溓嚴肅的臉色,說道:「便是要做閒散人,也得有一技之長才行,雖說家裡短不了你的吃喝,少不了你的富貴,可未來人生幾十年,你也要娶妻生子,不說你自己,便說你的孩子,那都少不了要拚搏一番,這世代的富貴才能積攢下去。」
宋演低頭受教,目光恍惚。
說了好一會兒話,宋溓口渴,喝了茶潤口,見他垂頭不語,眼皮都未抬一下,說道:「你今日來找我,怕不是隻想說這些吧,你我兄弟之間何時也變得吞吞吐吐了。」
宋演便看向兄長,沉了口氣,那白淨文弱的臉上有些一絲連他自己都不察覺的質問。
「哥,我知道你不是很喜歡舅舅,覺得他滿心算計,不堪深交,可是……這種話,做弟弟的本是沒有資格來說哥哥,可我看著表姐實在是於心不忍。」
話音落下,便見兄長的眼神冷淡了幾分。
宋演察覺,繼而硬著頭皮繼續道:「舅舅是舅舅,表姐是表姐,她對你到底是沒有私心的。」
宋溓笑了笑,笑容微淡:「這話是你自己想來說於我聽,還是受了別人的教唆才到我麵前來。」
這個別人二字他說的尤為重,讓宋演頓時便想到了表姐,當下連連搖頭否認。
「與誰都不相關,是我自己……」
「那今日我就當沒聽到你說的這番話,你如今也是不小的年歲了,看得懂事辨的了是得,我隻與你說最後一遍,陳婧嫻再好,都不可入宋家來。」
「為什麼!那可是娘的嫡親侄女啊!彼此知根知底,且她的品性你也是知道的,大哥,我不信你不知她對你的感情,如此癡情之人,你又如何忍心叫她為情所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