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鬨看夠了,青夏便也回了屋。
見她若有所思的坐在桌邊,雙肘置於桌上托著下巴,一雙水靈靈的眼睛不時轉動一下,古靈精怪的模樣,便放了書,朝她過去,二人便坐在一處,他道:「外頭吵吵嚷嚷,你都看到了什麼?」
青夏便與他講了自己親眼見到的。
宋溓挑眉:「家長裡短的,也沒什麼稀奇的,怎叫你在這兒又是蹙眉又是嘆息?」
青夏看著他,想著自己心中那無端的猜想,終究是沒有實證不好亂說,可又架不住方才的觀察實在有跡可循,叫她想入非非。
「其實……沒什麼的,奴婢亂想罷了。」
「沒什麼是有什麼?不妨與我說說,不過是你我二人單獨說話,又不會再有第三個人知道。」見她這般糾結,宋溓循循善誘道。
青夏頓了下,有些為難:「隻是我並無證據,一切都是我的猜想,說出來總歸是不好,損人清譽的。」
宋溓笑笑,一本正經道:「便是官府查案,也要設下諸多猜想,隻要有跡可循,猜想便可成立,也不失為一條線索,況且這隻是你我私下說說,不往外傳也不算壞誰名譽了。」
青夏糾結了會兒,還是沒忍住同他說道:「我隻是覺得他看著很奇怪。」
「他?」
青夏點點頭,道:「就是那叔嫂二人,不止那小叔奇怪,那個女子也很奇怪。」
「你是想說,他們有私情?」宋溓約莫明白過來她眼裡這股子糾結的無法言說是為何了。
青夏臉紅了紅,下意識的往門口看了眼,遂低了聲音同他道:「他們三人方才在走廊裡吵吵鬨鬨,我剛才是突然想起來,家中嫂嫂丟了按常理來說都應當是著急的,可是那個賈老二並無焦急之色,隻是循循善誘去勸導他的哥哥,像是知道他嫂嫂無礙一般。」
「剛才他一言一行雖說是在維護他哥哥的麵子,可怎麼看來都是在免他嫂嫂受罰挨打,言辭之間多有包庇之意,神情……我不知該怎麼說,那不像是小叔看嫂嫂的模樣。」
宋溓微歪了身子,撐著額角,安靜的注視著她,看她分析的頭頭是道,認真又嚴肅,突然問了句:「那是什麼模樣,會叫你覺得不正常。」
青夏便看著他,說了句「我學他那眼神」,說罷,她擺正了神色,看著他,二人的目光對視上後,青夏模仿著那賈老二的眼神,剛入神,發覺他一瞬不瞬將自己盯住,那目光竟是那般深邃,叫她一怔。
「呃,這學人奴婢是有些學不好。」
宋溓卻靠近了她,在她略顯不自在的目光中,將她鎖定住,投去專注的目光。
低啞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他問了句:「是這般目光嗎?」
青夏被他看的呼吸一抖,眼神飄忽,不大能與這般認真且專注的目光對視,隻含糊的點點頭「約莫是這樣,隔的有些遠,奴婢看的也不甚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