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主子那樣的人,他的婚事不僅僅是他要娶一個賢惠的女子,更是兩大家族強強聯合的紐帶。
主子是個重情重義的人,他會給未來的夫人極大的體麵尊重愛護,可是否有情就說不準了。
「姑娘是對自己不自信嗎?您怎麼會認為,將來主子娶了妻子,就會將您拋之腦後了呢?」
青夏坐了下來,默不作聲的添了杯茶,喝了兩口後才說:「不是不自信,而是希望如此,或許你與我相識在前,難免為我說兩句話,可實則,我這身份說出去是不討喜的,橫在正頭夫妻之間,又來的這麼早,總是礙眼的,他們夫妻將來若是感情和睦,不會有我的功勞,但若他們之間有一點點的風吹草動,那麼我的存在,必然就是那根導火索。」
宋炎炎不知該說什麼,不知是該誇她的冷靜、沉著、清晰,還是該嘆她的空悲、麻木、膽小。
青夏轉頭看向他:「你或許不知,作為女子而言,即便嫁個小門小戶,能做正頭娘子,總好過做高門貴妾,前者不論如何處境,到底身份磊落,而後者或許享有富貴,卻如囚鳥,終生被困。」
正頭娘子隻會有一個,而「青夏」會有無數個,隻要主子願意,隻要主子喜歡,那院子裡不缺絕色的侍妾。
……
幾人終是沒有碰在一處,青夏坐上馬車剛要走時,聽得外頭宋炎炎低聲說了句:「主子與郡主出來了,姑娘這會兒莫要掀簾子。」
青夏「嗯」了聲,道:「讓他們先走。」
外頭自無異議。
幾人都很默契的低下頭來默默等著,而那邊離開小鹿場往王府馬車走去的宋溓則撇到了熟悉的身影。
這不是他的暗衛嗎?
或許是無意間與他碰上了視線,其中一個小子竟連忙低下了頭去,還刻意的背過身不往這邊看。
宋溓:「……」
幾個侍衛還有宋炎炎,自己並無命令叫他們到此出來,且宋炎炎跟著一路,那隻能說明她來了。
若非場合不對,他現在必然是要過去尋她,隻是那邊幾個明顯是知道他們在這兒,他的暗衛竟敢對他視而不見,這便是有意避著了。
微眯了眯眸,冷哼了一聲,一步上了馬車,先離開了此地。
一天下來,三人都有些累了,現在在馬車上皆閉目養神不做言語,看似三人都睡了,實則還有兩人很是清醒。
靈揚想到在如意館裡被他留下的兩個婢女,心中總還是有些不安,從前可從未聽說他的身邊有貼身伺候的婢女,她雖不能十分的確定,那個躲在屋裡的女子會是他養在身邊的姑娘,可女人的直覺是非常敏感的,她還不至於對一個平平無奇的婢女起了戒心,可越是藏著看不到,越是說明身份可疑。
也隻有在這一刻,他們二人不約而同的,竟想到同一個人去了。
宋溓亦在想青夏,這小丫頭分明說這兩日就好好待在如意館,今兒居然悶不吭聲的帶了人來小鹿場了,膽子也是大,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敢孤身跑來,也不怕到時迷了路回不去了。
他倒是一點也不會懷疑,是否是叫她得知了自己也在這兒的消息才巴巴的趕來,她若真會在自己身上使這些心思廢這些手段倒也好了,可偏偏她避之不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