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青夏也顧不了許多,隻連連點頭,連連應是。
拿走了老夫人的牌子,青夏回去後著急忙慌的收了幾件衣裳和用品,裹成個包袱便要出門離去。
田田在後麵跟著跑,卻被她一把攔住:「你就在這呆著,我此去是要回家去辦急事,你不用跟來。」
「可我……」
「你聽我說,我如今不是宋家的奴婢,你自然也算不了我個人的丫鬟,我不能將你帶走的。」
田田紅了眼:「那…那姑娘還回來嗎?」
青夏破涕為笑,捏了捏她臉上的軟肉:「說什麼胡話呢?我是回去辦事,又不是被攆回家了,怎麼就不回來了?」
「我隻是沒和姑娘分開過……」
「安心,等我回來。」她說。
說罷以後便急急離開了。
……
從來沒有覺得時間那麼漫長過,坐在牛車上,風呼嘯而來,青夏隻覺得凍得身上渾身發冷,這一路回去要走幾個日夜都得這麼過去。
她身上倒是有些錢,隻是這個時候不太好租車,等下一個地方時緩了口氣,便趕了馬車,至少四麵都給圍住了,不會叫她凍的厲害。
信中寫到奶奶病危恐怕時日無多。
寄信來也得三四天的時間,一來一去不知耽誤了多少日子,老人的事情總是變幻無常,她是害怕自己趕回去,連最後一麵都見不到。
這些事她都想不得,一想就鼻子發酸,眼淚直掉。
十二歲離家時,家中雖貧窮,也都個個身體健康,除了奶奶年紀大了些,這些年下地勞作,置了一身病。
本以為六年一過,她可以帶著一筆錢回家去,好好孝順長輩。
可哪裡想到,再次接到奶奶的消息,居然是她生命垂危?
顛倒幾日後,再次回到熟悉的地方,青夏才覺得恍若隔世。
後麵的路隻能她用腳一步一步的走上去。
故鄉,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腳下走過的每一寸土地都令她心頭發顫。
直到看見有人煙的地方,她走過去,旁人隻是好奇的打量著她這個路過的人。
青夏回之一笑,就聽到熟悉的鄉音說:「這姑娘打哪兒來的?」
青夏:「馬嬸兒,我是連家的,青夏啊。」
馬嬸愣了愣,隨後一拍大腿,「哎喲」一聲。
「天哪,這姑娘都長這麼大了!真是越長越標致,嬸兒都認不出來了,不是說你去城裡給人家做丫鬟去了嗎?真是好幾年不見,怎麼現在才回來?」
青夏彎了彎唇角:「主家給了假,回來看看長輩。」
馬嬸忽然想到連家婆婆,恍然大悟,不好提傷心事,隻道:「我知道嘞,你這孩子趕緊回家去吧,這麼多年沒回來你奶奶肯定很想你。」
話別,青夏離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