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哇啊啊！”

鳴人被突然出現的巨蛇嚇了一跳, 小櫻隻來得及把他按在自己懷裏，就和他一起掉進了萬蛇的喉嚨裏。

他們順著重力向下滑了一會，很快就停住了。即使是體型最大的萬蛇，它腹中的空間也是有限的, 春野櫻緊貼著鳴人, 不斷地喘著氣。

——這裏的氧氣濃度似乎不怎麽夠，至少她已經開始頭暈了。

“小櫻！”鳴人奮力撐著萬蛇腹內的黏膜, 從她懷裏抬起頭來, 焦急著看著近在咫尺的粉發少女：“傷口還好嗎？你感覺怎麽樣？”

似乎不太好。她很想這麽說，但看著鳴人的樣子還是算了吧。春野櫻在潮熱的空氣中低低咳了一聲，使勁想把手從鳴人的腰後抽出來結印。

隻要能用出斬擊, 這樣的困境對她來說不算什麽。

“小櫻……”

“怎麽了？”春野櫻還在專心用力, 無意中抬起了腿，膝蓋正好撞到他的腰窩。蛇腹內四處柔軟，根本無處借力, 一點點動作的改變都要努力半天。萬蛇感覺疼了還會甩甩尾巴, 把他們往空間更小的深處送上幾步。

“這樣、這樣不行！”

鳴人灼熱的呼吸打在她的肩膀上, 他的金發淩亂，臉頰紅撲撲，藍色的眼睛卻很亮。很有信心地笑著。“小櫻你需要有結印的空間……對吧？”

同隊了這麽久, 春野櫻不需要挑明就知道他想做什麽。點了點頭, 開始在體內提煉咒力。

他艱難地把滑到小櫻腰側的兩隻手湊在一起，結了一個歪歪扭扭的壬印。

“影分身之術！”

一模一樣的鳴人在狹窄的蛇腹中用身體撐出了短暫的幾秒空間。在影分身散去的白煙中，春野櫻手指扣合，成閻魔天印：

“解！”

數道淩厲的斬擊頃刻間將萬蛇開膛破腹！

陽光再度灑在了他們身上, 憋了半天的小櫻和鳴人立刻開始大口喘起氣來。

肚子被破開的萬蛇在一陣白煙中消失，藥師兜扶著明顯受傷了的大蛇丸站在他們的身後, 自來也和綱手送回了各自的通靈獸。

即使有春野櫻作為消耗，不能用忍術的大蛇丸還是輸了。

他瞥了一眼金發的漩渦鳴人，“這是個沒有才能的孩子啊。他對於忍術的才能恐怕還不如我這邊的櫻。”

大蛇丸不懷好意地看向自來也：“培養那種庸人還不如選擇木葉裏的宇智波。隻要有寫輪眼，就已經比鳴人要強了。”

“才不是！”漩渦鳴人幾乎從地上蹦了起來。他憤怒地指著大蛇丸：“我遲早會追上佐助，然後成為火影的！”

原來是和自來也當初一樣的人。

大蛇丸認為自己已經明白了自來也選擇他的原因，於是隻是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然後沒進了土地之中。

眼看大蛇丸都走了，春野櫻和藥師兜這兩個下屬也沒必要繼續留在這為他出生入死。

小櫻向著藥師兜的方向走去，同樣也快到極限了的綱手和自來也完全沒有阻攔他們的意思。她剛剛走了幾步，手腕卻突然被一個人抓住了。

春野櫻回過頭，是漩渦鳴人。

“小櫻，我或許不清楚內情……”

金發的九尾人柱力認真地看著她的眼睛。

“但我未來一定會把你帶回木葉的。絕對。”

“沒有什麽是一定會發生的，鳴人。”

春野櫻輕輕把他的手推開了，走到了藥師兜的身邊，和他一同在煙霧中消失了。

對大蛇丸來說，春野櫻身上的異常之處是近期最為重量級的課題。更何況她體內還寄居著和死神一樣不可捉摸的兩麵宿儺。

——在他的雙手恢複之前，大蛇丸是不會隨便對她進行任何實驗的。

地下的一處據點中，春野櫻正穿著忍裝在千瘡百孔的訓練場中鍛煉體術。無論是牆壁和木樁，全都布滿了深深淺淺的斬擊痕跡。

她似乎遇到了瓶頸。

“術式是個捉摸不定的東西，如果不用手印引導就用不出來……與其說術式印刻在身體上，倒不如說……”

春野櫻一邊練習著揮砍為主的旗木刀術，一邊在心裏分析著自己目前的困境。

“不是身體而是靈魂，你也到這個程度了啊。”

兩麵宿儺撐著臉，懶懶地感嘆道。

“你感受到了吧，容器區別與其他人類的不同狀態，體內靈魂的輪廓。”

靈魂與□□是相互影響的狀態。隻有意識到了自己靈魂的外形，才能進一步談到治療或者傷害。

根據他的猜想，春野櫻應該是下意識使用了靈魂中的術式而非身體中的，才會有這種難以控製的情況。

春野櫻似懂非懂地攥起拳，宿儺和她交流的時候，好像確實出現了一些不同尋常的波動。

像是海水的漲潮，身體深處逐漸響起了一個陌生心跳的震動。明明沒有進入領域，她卻仿佛親身感受到了近在咫尺的另一個靈魂。

“龍鱗。”

兩麵宿儺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春野櫻恍惚間感覺到有人把住了她的手，幫助她扣合成了一個標準的閻魔天印。

“反發。”

熾熱的咒力開始按一個古老而充滿韻律的方式鼓動。春野櫻閉上眼睛，仿佛感受到了兩麵宿儺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