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瑜眯起寒瞳，大步走過去，拎起樊天權的衣領。</P>

把對方從板凳上提離了幾分。</P>

金瞳閃著寒冷般的利刃，眼尾卻是紅的，也有絲絲淚花。</P>

“我對他的感情，不需要你來質疑！”</P>

微蒼的瞳孔微微震顫，冷汗像是被樊瑜嚇出來般，不斷的用毛孔疏散開來。</P>

提起的領子緊係脖頸，樊天權呼吸有些困難，卻沒有第一時間怒斥樊瑜。</P>

他呆住了。</P>

屋內的氣息明明是暖的，樊天權卻無端生出一股寒意。</P>

以前的樊瑜沒有這麼膽大包天。</P>

“……”樊天權強裝鎮定的與他對視，“你愛他又如何？你覺得他會原諒一個叛徒？”</P>

樊瑜眯起眼眸，“樊天權，這個家不是你討厭我，不是你們所有人都不歡迎我。”</P>

“而是我惡心了。”</P>

“我要帶我媽媽離開。”甩開樊天權，樊瑜轉身離去。</P>

少頃，身後傳來樊天權的聲音，“你能帶她離開嗎？她生是我樊家的人，死是我樊家的鬼。”</P>

陰沉的視線盯著樊瑜停止的背影，繼續，“她跟樊家簽了賣身契，這一輩子都隻能待在樊家為奴為婢。”</P>

所謂賣身契，是將一個人的一輩子賣給主人。</P>

即便是在法律上也具有同等效果的力量。</P>

從古至今，賣身契一直存在，但是現在的賣身契不像古代那般苛刻，殘忍，因為可以選擇簽約年限。</P>

現在的賣身契也算勞動契約。</P>

當初，媽媽還懷著孕，卻被迫簽了一輩子的賣身契。</P>

如果可以找到樊天權故意欺辱媽媽的證據，拿到法庭上見證，賣身契可以不具有法律效力。</P>

同時也能讓樊天權坐牢。</P>

但苦於沒有。</P>

“你彆太過分！”</P>

樊瑜火冒三丈，很想幾拳掄死他。</P>

但樊瑜並不想臟了自己的手，而樊天權必須得到他應有的懲罰，去他該去的地方。</P>

證據他會找到。</P>

“你可以帶她走。”樊天權笑起來，眼神浸著晦暗，“但是後果得她自己承擔。”</P>

“樊家是不會放過她的。”</P>

更不會放過你。</P>

經過剛才的爭論，樊天權已經瞧出來了。</P>

樊瑜或許還能成為一顆有用的棋子。</P>

把他媽媽拿捏在手裡，就相當於把樊瑜拿捏住了。</P>

青筋一根根暴起，樊瑜隱忍著。</P>

樊天權見狀，笑起來，“樊瑜，我可以和你繼續交易，如若你這次成功了，我不僅可以解除你媽媽的賣身契，還可以讓她離開樊家。”</P>

【嗬，嗬，嗬，嗬……有病】司命白眼都快翻到後背去了。</P>

何止是有病啊，還tm癡心妄想。</P>

樊瑜要是不懂他話裡的意思，就是傻子。</P>

“你做夢去吧。”</P>

他咬著碎齒，將這幾個字丟給身後的人，摔門而去。</P>

砰的一聲傳到了樓下，樊亦寒抬眸，正巧看見樊瑜氣呼呼的下樓。</P>

連風都帶著火氣。</P>

氣呼呼的表情，像個河豚。</P>

幾乎是一瞬間，胸腔裡流露出一抹淺顯的異樣。</P>

樊亦寒沒叫住人。</P>

也沒有嘲諷他。</P>

就這麼讓他走了。</P>

樊瑜坐車離開這裡，叫司機開快點，他覺得隻要待在樊家。</P>

他就想拿個火箭筒。</P>

把樊家炸了。</P>

隨便找個位置下車，感受著空中冷冽又清新的二氧化碳。</P>

眉眼鬆開一點點。</P>

時間過去少頃，他伸出腳，狠狠踢了一下旁邊的垃圾桶。</P>

把他當樊天權，踢踢踢。</P>

這不踢還好，一踢腳疼，但他沒停止動作，繼續。</P>

動作或許有些大，兜裡的東西掉了出來。</P>

眼尖的注意到，樊瑜彎腰撿起來，放在手裡打量。</P>

小小的，黑黑的，有溫度，沒有亮燈。</P>

準確來說，不是沒有亮燈，而是在不久前由主人關閉了。</P>

這分明是……竊聽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