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1 / 2)







第25章

他的笑隻有一瞬,就很快收斂,仿佛在麵上留不下任何痕跡。

幸好越夏兩邊動態視力沒輸過誰,還有功夫跟係統評價,【笑起來比沒笑好看。】

係統覺得她說了句廢話,【誰不是這樣。】

越夏:【時青音不是。】

係統被她的敏捷思維擊倒:【……你說得對。】

時青音都快氣破音了:“哥,你?!”

時雲諫似乎這才感受到自己站在這兒有點不合時宜,他轉身,越夏的視線投在他身上,有些困惑的樣子,他頓了頓,突兀詢問:“你一個人來嗎?”

“嗯。”雖然不明所以,但越夏還是順口回答了,“地鐵直達,很快的。”

她沒有那個天天去哪都讓司機載著的喜好,還是自己到處跑比較舒服一些。

時雲諫腳步頓了頓,對她點頭,“好。”

說完,他再次轉頭看了眼時青音,確認對方現在的確連個剝橘子的力氣都沒有,這才離開,背影消失在拐角處,沉穩的腳步聲逐漸遠去。

現在這個空間裏,隻剩下兩個人了。

“說吧。”越夏對麵色鐵青的時青音點點下巴,“‘開誠布公地談一談’……你想和我說什麽?我還挺好奇的。”

“好奇?”時青音的回應是一聲冷哼,“我想說什麽你心裏不清楚麽,還好奇什麽?”

越夏:“好奇狗嘴裏還能吐出什麽象牙。”

時青音:“?”

【宿主。】係統幽幽道:【攻擊性是不是有點太強了。】

【趁他病要他命。】越夏也幽幽道:【氣出肝火我如意。】

時青音看著越夏居高臨下注視著自己,那張曾經獻媚的臉現在掛著的神情卻無比陌生,就連薑書瑤也是如此,心中油然而生一種超脫掌控的憤怒。

時至今日,他自然不會再覺得越夏的這一係列動作是為了挽回自己,而更像是一種拙劣的報複——

我得不到的東西,就要毀掉。

“那我就直說了。”時青音直視著她,道:“書瑤的事,你不要再插手。”

“書瑤?”越夏似是不解,“她隻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又何談我插手?”

“那種比賽,她如果實在有興趣,玩玩也不是不行,但是不能因為這個耽誤正事。”時青音漠然道:“比賽結束後我會把她接回時家,訂婚拖了這麽久也不用訂了,直接去領證就好,這樣她就能安心了吧。”

越夏:“你試試看她願不願意跟你走。”

時青音:“她願不願意不重要,之後總會願意的。”

“現在可是法治社會。”越夏對著他笑了笑,“你這是要強行到我家去搶人?你犯法了你知道嗎?”

時青音:“她是我未婚妻。”

越夏:“她是你爹都不行。”

二人對視,頗有敵意,彼此都知道對方在想什麽,時青音沉著臉,突然扯了扯嘴角。

他乾脆連剩下唯一那塊遮羞布都不要了。

“她能住你家兩個月,那半年呢?一年?五年?能在你家住一輩子?我能和她一輩子長相廝守,你能和她做多久朋友?”

時青音冷笑道:“我和她十年前就認識了,你覺得你能比我更了解她?你又怎麽知道她想要什麽不想要什麽,去規劃她的路?多管閒事。”

越夏:“那你知道?”

“我不需要知道。”時青音說,“我隻需要知道她最適合什麽就行。”

他是男人,自然最了解男人的劣根性。薑書瑤這樣年輕美貌又沒有背景的人,在社會上有多少人會覬覦,他再清楚不過了。他隻是在保護對方。

越夏點頭讚同,“拋開內容不談,你說的挺有道理。”

時青音不怒反笑:“你現在也隻能動動嘴了。最終的結果不會是你想看見的。”

越夏針鋒相對:“真正躺在床上隻有嘴能動的好像是你吧。”

門口來換吊瓶的小護士一進來就看到這個場麵,驚呼一聲,不知所措地呆在原地。

越夏朝她露出個安慰的淺笑,再轉過頭時,神情漸趨冰冷。

“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像你這種人,躺在病床上就是最適合的。”

越夏看著他,毫不留情地譏諷道:“傲慢自滿,夜郎自大,除了皮囊和金錢外一點魅力也沒有的人形垃圾,被拋棄自然是理所應當的事情。看來你也認識到了這一點,內心虛弱才會這麽慌張,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吧,可笑又可憐。”

時青音臉色一變:“你……”

“還有,雖然我不想像小學老師一樣去科普常識,但是否了解一個人並不由時間來決定。”越夏並不想聽他再胡亂放屁,一針見血:“你敢說,當初你見到薑書瑤第一麵時她是現在這個樣子嗎?”

劇情裏的白月光雖然家境不算富裕,還是單親家庭,但母親從未在她的教育上欠缺,按著她的興趣報了不少課外班。芭蕾、小提琴、繪畫,她從小就是遠近聞名的才女,時青音對她一見鐘情,就是在開學典禮的表演上。

那時在無數視線下依舊驕傲盛放的白月光啊,被柴米油鹽浸透,被自稱為愛的陰霾攀爬,數年之後,變成了甚至不敢和陌生人對視的不安患者。

越夏從沒有想要去改變她,越夏隻是讓她重回了原本的樣子。

“你大可以按你說的去做。”越夏盯著啞口無言的時青音,慢慢道:“試試看,看結果到底是不是我想看見的那樣。”

她說完,轉身離開,連個多餘的目光都不想再給時青音。

時青音看著她消失的背影,心中的怒火和不安交織,彙聚成了一種他未曾體驗過的複雜情緒——這讓他在看見護士一臉出神地目送越夏離開時更憤怒了,重重錘桌:“你的工作素養就這樣?!”

一個個都著了什麽魔?!!

護士轉頭,很是無語:“……”

小夥子,你很狂啊。

搞得跟誰想照顧你似的,趕緊投訴她換人吧。

時青音:“還不換?”

護士小圓臉笑了笑:“嗯嗯呢,馬上來。”

時青音心中的火尚未散去,還在思索著些什麽,手背上驟然一陣尖銳刺痛,差點身子彈起來:“你乾什麽?!”

“先生血管有點不好找。”

護士笑眯眯的,“最好還是不要動……哎喲,歪啦!不好意思,還得再來一次……咦?好像有點太淺了,再試一次……”

越夏自電梯下去,也很無語:【統子,跟他說這麽多話,感覺自己智商至少下跌50%。】

係統貼心安慰:【沒事,反正也沒有下降多少。】

越夏都走出去十步了才發現自己被罵了:【?】

還沒等她怒斥係統,就發現路口停著輛熟悉的黑車,她下意識掃過去一眼,和時雲諫對上了視線。

但這一次似乎不是意外。

越夏對這個BUG印象算不上特別好,但也不至於很差:“有什麽事嗎?”

時雲諫語氣平淡,“可以送你一程嗎?”

越夏望著他英俊的麵孔,心裏有點犯嘀咕。

【統子,他好奇怪啊,想乾什麽。】越夏問係統,【不會是要替弟報仇吧。】

係統巧妙地回避了她的前一個問題,【都說了他和時青音的關係不一定有你和時青音的關係好。】

而且越夏有什麽好怕的,係統在,隻有她讓別人出事的份兒。

越夏權衡了一下,說:【也是。】

其實要是別人她不會理,但主要是上次她和薑書瑤強製蹭了一下對方的車,現在別人主動要送她,還真不太好拒絕。

越夏點了點頭,坐進後座。

前頭的司機好像不著痕跡地看了她一眼,車子顫抖了一下,再次平穩地開動。

越夏在上頭坐了五分鐘,本來還以為時雲諫是有什麽話想對自己說,都想到是要聯合自己把時青音趕出家門了,時雲諫還是端正地坐在後座另一邊閉目養神,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好像真是路過了隨便一捎。

車內一片寂靜,越夏別的感官不由敏銳起來,鼻端聞到了一股好聞的香味;她本來以為是車載香薰,嗅了半天,才發現是從身旁時雲諫的身上傳來的。

【……宿主。】係統看不下去了,【你這樣好像變態。】

【香香的誒。】越夏說,【我要是問他是什麽香水,他會不會告訴我?】

係統用行動製止她的言論,【雲中月3號。】

在場沒有熟人,越夏就當坐了個順風車,一路上看似發呆,實際是在和係統瘋狂扯皮,就在路程將近一半時,寂靜的車廂內部終於傳來了第二道聲音。

“……越夏。”這還是時雲諫第一次叫她的名字,有些無所適從,他頓了頓,突然問:“你為什麽不說話?”

很無聊嗎?

越夏:“?”

前排的司機手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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