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澤】：就是身邊跟了一個看上去很奇怪的人，不知道是孩子的誰？

越夏把這事跟時雲諫說了，時雲諫眨眨眼，像是想到了些什麽。

越夏突然有點想自己的係統233。

對方除了幾個月前給自己發消息說在度假之外，就再也沒回來看過她了，不知道它是不是帶了新的宿主，又是不是完全把自己忘記掉了。

……不過應該也不會忘記掉吧？說了要記住自己五百年的。

與此同時。

另外一邊的總係統和233。

233：“我早說了讓你換別的樣貌，一路上被警察盤問三次了吧。”

總係統：“我換成洛澤的你又不滿意？”

“那也不能完全一模一樣啊！”233道：“你知不知道多少人盯著洛澤呢，萬一拍到我和你的照片，等下網上又要傳什麽私生子什麽富豪了，很煩的。”

總係統：“那我換成越夏。”

233：“能不能有點創造力？”

“你不也是時雲諫的臉和越夏的臉混合出來的數據？”總係統惱道：“……不過時雲諫的臉是自己捏的嗎。”

“不曉得。”233道：“好像是黑了越夏的模擬人生數據，然後再進行自我改進的吧，按照她的擇偶標準。”

總係統：“擇偶標準？”

“就是那個啊，那個。”233倒背如流：“肩寬腿長胸大腰細，身高183以上，體重不要超過160斤，穿衣顯瘦脫衣有肉，性格溫和善良，有少年感的同時也要兼具成熟男人的魅力，閱經千帆卻依舊純粹乾淨，第一次還在。”

總係統無語：“……這段話和他呈現出來的樣子有關係嗎？看上去不還是個機箱。”

它自從被洛澤當麵輸出討厭之後就如鯁在機箱，實在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點踩了雷區，明明按理來說應該很受歡迎才是。

233：“越夏就喜歡這款的，你別管了行不行。”

“那個……”總係統：“你還記不記得我是你上司。”

“……”233光速滑跪：“抱歉。”

兩統進了機場。

233之前還言之鑿鑿自己隻是為了方便才把臉選成這樣的，結果一出示證件，上頭的大名顯示的是“越三三”，總係統看著它嚴肅著一張小臉向工作人員點頭，對方笑開了花，突然產生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難道——

它失去了052之後，又要失去233了嗎？

“見過薑書瑤之後，你該滿意了吧。”233把護照放回自己的小兜裏，又看了眼總係統的，發現這統的證件照看起來更像勞改犯了，默然：“早點回去工作吧，總係統不是該很忙的嗎？”

總係統詭異地沉默了一秒。

“怎麽了？”233問：“你不是說手底下幾萬個係統？”

“其實……”總係統也感覺很莫名，這個問題它困擾很久了，“任務完成倒沒什麽問題，隻是，收視率和點擊率近年來一直走低。”

不明白為什麽。

明明和以前沒什麽區別啊。

“那當然了，時代變了。”233直言不諱，顯然它又成功地忘記了麵前的統是它上司，“都看了十幾年惡毒女配搶男人、失去愛情斷條腿、打小三完打婆婆了，看都看膩了。”

總係統：“？”

233：“現在流行的是別的，未懸遊劇情流你知道是什麽嗎，基建大女主你知道是什麽嗎——算了，反正你也不懂。”

總係統：“………………”

這統子怎麽回事，這麽叛逆呢。

它們站在機場的角落處，成功看見了越夏和時雲諫，還有洛澤和王詩雅，四個人正不知道說些什麽，洛澤被王詩雅和越夏逗的抿嘴笑個不停，眾人的臉上都帶著毫不掩飾的期待。

半年，六個月，足以改變一個人的樣貌和性格了。

如果是以前的薑書瑤，她可能沒有這個信心去離開——

她有這般離開的勇氣，是因為她相信朋友們一定會等著她。

終於，隨著航班抵達的通知聲，很快，薑書瑤出現在通道前。

她沒有太大的變化，穿著和以往相差不大的白色衣裙，不自覺地帶著微笑，在看到遠處敏銳發現自己並蹦跳著招手的越夏時，這笑意如水染般瞬間擴大，眼神也柔和了許多。

她已不再是以前那個戰戰兢兢的小設計師了，現在不僅友情，事業也給了她足以挺拔的底氣。

233難掩激動：“薑書瑤！”

總係統又可疑地沉默了：“……”

在一人一統擦肩而過時，233裝在衣兜裏的棒棒糖掉落到了地上，滾到了薑書瑤的行李箱輪子前，薑書瑤一頓，笑著俯身撿起，遞給233：“給你……嗯？”

這孩子……？？

233：“- v -”

總係統輕咳一聲，沉著道：“謝謝。”

“沒事。”薑書瑤的目光很專注地看著它，柔和道：“這是你家的孩子嗎？真可愛。”

總係統：“……不算是。”

薑書瑤微微笑了笑，點點頭，才轉身匆匆走了。

233：“瑤瑤也很可愛。”

總係統：“你怎麽不敢當麵說？”

233：“現在薑書瑤你也見過了，是不是該回去工作了。”

“不急。”總係統回憶起方才薑書瑤專注看著自己那溫柔的眼神，心中被洛澤暴擊的傷疤似乎被撫平了一些，“她對我的印象大概不錯。”

“是嗎？”233不陰不陽道：“那你查一下她對你的最初印象。”

總係統首先查詢了一下薑書瑤對233的第一印象：

【好漂亮的眼睛。啊，這孩子……為什麽和越夏……？不可能，我才走了半年。可為什麽和越夏……？太像了，好想抱一抱，感覺全身上下都是軟軟的，好可愛……不，不能再繼續盯著了，會嚇到小孩子的。可是到底為什麽和越夏……？】

總係統再查詢了一下薑書瑤對自己的第一印象：

【空白】

總係統：“？”

出錯了？

它再次點擊查詢：

【空白】

總係統：“…………”

它沉默地看著薑書瑤步伐逐漸加快，最後開心地抱住越夏，兩個人在機場裏旁若無人地轉起圈圈來，突然感到自己的機箱再度一痛。

它有這麽路人嗎。

……這不是。

完全沒記住自己嗎！！！